南楚皇宫内,贵妃寝殿烛火摇曳,光影在华丽的宫墙和帷幔间舞动。南楚王拖着病体走入寝殿,那病容在烛光下愈发明显,脸色苍白如纸,脚步也略显虚浮。凌贵妃赶忙迎上前,眼中满是关切,她轻柔地为南楚王宽衣,两人如寻常夫妻般,在这静谧的夜晚熟人闲谈起来。
“明日九皇叔大婚虽是喜事,可您龙体更为重要,不如派庞总管代您前去以表庆贺即可。”凌贵妃一边为南楚王解着衣带,一边轻声劝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担忧。
南楚王却微微皱眉,摆了摆手,语气坚决地说:“九皇叔迎娶的可是北燕公主,两国联姻是大事,朕不得不亲去。”他的声音虽有些虚弱,但威严仍在。
凌贵妃轻轻叹了口气,放下南楚王换下来的龙袍,然后扶着他走到床榻边坐下。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试探般开口:“北燕与我们树敌百年,从未曾放弃侵占南楚城池,您认为这次他们联姻可有议和诚意?”
南楚王冷笑一声,“呵,北燕狼子野心,只因战事频发,两国军队损失惨重,此次联姻只是个休战缓兵之举。”他的眼神中透着洞察一切的犀利。
凌贵妃面露愤慨之色,“十几年前,明明是我们南楚占据上风!惜今日满朝武将,除太尉表叔竟无善战英勇之徒!若是萧将军还在——”
南楚王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凌贵妃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变得煞白,连忙俯身跪在地上,磕头认错:“臣妾有罪,疏忽之下妄议朝政,请皇上宽恕。”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惶恐。
南楚王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爱妃说的不错,若是萧将军还在定不会让南楚猖狂。然,自古功高盖主之徒多有反叛之心,清剿萧家之时朕何尝不心痛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沧桑。
凌贵妃赶忙说道:“皇上是无奈之举。”
南楚王微微点头,看向凌贵妃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爱妃不必惶恐,朕知你身为南楚子民,刚才只是为国担忧并无意干政。等朕找到萧家战册,定能重振南楚军事,震慑北燕。”
凌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臣妾相信皇上,愿以微薄之力帮皇上舒心解忧。”
南楚王嘴角微微上扬,“爱妃。”他意会了凌贵妃的暗示,顺势抱住她,两人一同倒在龙床上,帷幔缓缓落下,掩住了这一室的暧昧。
昏黄的灯光在房间里摇曳,映照出楚清歌略显凝重的脸庞。他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拿出另一半藏宝图,那藏宝图的纸张有些陈旧,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他的眼神专注而复杂,仿佛这不仅仅是一张地图,更是他与凌知念之间命运交织的关键。
“知念现在最想要的,应该就是这另一半藏宝图。”他知道这张图对于凌知念的意义重大,那是她寻找真相、解开谜团的重要线索。楚清歌看向墙壁,那墙壁的另一边就是凌知念的房间。他的眼神变得温柔又充满期待,同时也夹杂着一丝担忧。
“是时候把我的一切都告诉她了,她会怪我吗?”他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浮现出与凌知念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那些共同面对危险的时刻。他不知道当凌知念知道他一直隐藏的秘密后,会是怎样的反应,但他不想再隐瞒,他想把自己的心和所有的秘密都袒露在她面前,哪怕会面临她的责备。
宝笙哼着小曲,打着灯笼,手里拿着半张大饼,心满意足地边吃边往回走。灯笼的光照亮了她身前一小片地方,周围的夜色仿佛要将她吞噬。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树影在地上摇曳,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宝笙心中一惊,警惕地回头,只见一个头戴斗笠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还没等宝笙尖叫出声,那头戴斗笠的人迅速出手,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宝笙的后颈,宝笙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
太尉府内,周若梅的房间灯火通明,那明亮的灯光从门窗的缝隙中透出,在这夜色笼罩的府邸中格外显眼。凌子煜和凌红霜坐在桌前,两人都显得有些百无聊赖。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食盒,食盒里装满了喜饼,那喜饼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仿佛在向他们招手。凌红霜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往喜饼上瞟,终于,她按捺不住,伸手拿了一块,刚要放入口中,就被凌子煜拍了一下手。
“别馋了,娘不让吃。”凌子煜压低声音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
凌红霜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咬了一口喜饼,满脸陶醉,“好吃诶,大哥你也尝一块儿。”说着,她又拿起一块递给凌子煜。凌子煜本来还想拒绝,但那喜饼的香气实在诱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被说动,也吃上了喜饼。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帘被掀开,周若梅身着一身崭新的衣裳,美滋滋地走了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凌子煜和凌红霜正在吃喜饼,顿时皱起眉头。
“放下!这些喜饼是我明天要带去安康王府的!”周若梅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满。
凌子煜却不以为然,“这么多呢,吃两块儿怎么了。”
凌红霜也附和道:“谁让你换这么久的衣裳,天都黑了。”
周若梅无奈地瞪了他们一眼,也不再跟两人生气。她走到两人面前,乐呵呵地转了个圈,展示她那颇为富贵和华丽的衣裙。那衣裙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金线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裙摆如流水般飘动,尽显奢华。
“怎么样,花了大价钱的。”周若梅一脸得意地问道。
凌红霜很给面子地站起来,围着周若梅转了一圈,仔细打量后说道:“真尊贵又大气,保管明天能够艳压群芳。”
凌子煜却撇了撇嘴,“人家安康王跟贺兰公主成婚,娘去艳压群芳不合适吧。”
周若梅被他说得脸色一红,给了凌子煜一个白眼,“你懂什么,以往这种场面都是大夫人才有资格陪爹去的,如今娘也算熬出头了,穿的风光些是应该的!”
凌红霜也点头赞同,“还是红霜知晓我心。”
凌子煜低声吐槽道:“搞这么隆重,爹还记恨着姜义,不一定会去呢。”
周若梅正想再骂凌子煜两句,就在这时,屋门外忽然出现一个戴斗笠的人影。那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阴森,周若梅心中一惊,大声问道:“谁!”
还没等屋内的人反应过来,门就被猛地推开,晕着的宝笙先被扔了进来。宝笙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几下,一动不动。周若梅和凌红霜等人大惊失色,他们先是看向宝笙,眼中满是惊恐和疑惑,然后又抬头看向门外。只见那男人缓缓抬脚,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带来一种莫名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