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人抬起眼皮,眼神凌厉看向周若梅,“凌家替圣上守边疆,又曾立下赫赫战功,凌家儿女又如何要叫人贬低了去。”
“你若再浑说,官人回来时,我定然要叫他好好罚你,长长记性才行。”
周若梅悻悻低头,向贵妇人欠身行礼,“是我的不是。”
“行了,也是当娘的人了,二丫头的事情多留些口德,莫要给人留下话柄,你且好好守着,我去替她诵诵经,好早些投胎,去个好人家。”
“恭送大夫人。”周若梅盯着贵妇人的背影,眼神怨毒。
“蠢货!咱们凌家且不说你爹官职在,就是祖上福泽咱们也是别家高攀不上的大户,且如今凌家就你一个女儿。”
“等你爹爹回来,我和他说说,将你记在叶如筠名下,你日后就是咱们凌府的嫡女,看谁敢轻看了你去。”
“叶如筠左不过就是家世好,这些年吃斋诵经,真当自己是菩萨。”周若梅看着叶如筠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口。
“娘,可莫叫人留下话柄。”凌红霜拉住周若梅。
周若梅拨弄开凌红霜的头发,“可怜你娘没本事,只能为人妾室,让你成了庶女。”
“回头你将宝笙那丫头要来你房里。”
“为什么?她可是凌知念的心腹,晦气的贱蹄子,留着她作甚。”
周若梅点着凌红霜的额头,“傻丫头,当年那位白夫人可是首富千金,可留下不少金银,宝笙几时心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宝藏所在?”
凌红霜不由得笑起来,摸着自己的脑袋上的发簪。
刘菲菲扭曲着身子,把鼻腔靠近头顶的出气孔,疯狂呼吸,她寻找着顶开棺材的方法,自己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只听见外面声音时大时小,有些话并不真切。
周若梅和凌红霜两个人正沉浸在幻想中,常嬷嬷扶着叶如筠走过来。
“吉时快到了,子煜还未归吗?”叶如筠看向周若梅,眼神透露些许不悦。
周若梅正欲开口,满身锦袍的男子冲到棺材面前,“二妹,我可怜的二妹哟,你怎么早早就离我们而去了,你这一走,大哥可怎么办啊。”
“不就是没嫁过去嘛,你怎么就死心眼的非要寻短见呢。”凌子煜嘴上哭喊着,眼神却不断往叶如筠的方向撇,见人没多大反应,神色淡然,他三步并做两步,跪在叶如筠面前。
“还请大夫人为二妹妹做主,许我去找安康王要个公道,二妹妹决不能枉死。”
叶如筠沉下脸来,“公道?我瞧你倒是像要用你二妹妹寻个仕途顺遂。”
“怎么?近日仕途不顺?”
凌子煜被叶如筠的吓住,跪在原定愣是不敢动弹。凌红霜趁此机会拉起宝笙走到叶如筠面前,“大夫人,既然二姐姐去了,宝笙无主,她又在家多年,做事妥帖,与其找个人伢子发卖,不如留给我。”
“够了!”叶如筠一巴掌拍在桌上,“知念尸骨未寒,你们为兄为妹就是这般?”
“收起你们的歪心思。”叶如筠冷下脸,“常嬷嬷,钉棺!”
小厮跟随常嬷嬷进入正厅。
凌子煜拽着凌红霜走到角落,低声,“你确定宝笙知道财宝下落吗?凌知念死前,咱们......”
“听着,我们什么都没做过,甚至她死前,我们连面都没见过。”
“凌知念是因为被安康王成婚当日抛弃,受不住流言蜚语上吊自缢的,懂了吗!”凌红霜看向凌子煜的眼神中全是警告。
随着一声令下,刘菲菲迸发出极大力气,木板硬是被她推开一角,她伸手把棺材板彻底推开,坐起身大口呼吸着空气,“玩个游戏,不至于吧,这个棺材做这么厚,是要闷死人啊。”
“诈,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