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身子是自个儿的,贪一晌的欢娱,害的可是以后。
萧逸宸呢,见她这么有板有眼,只觉得才头一天便很有贤妻的模样了,纵使刚刚肚儿被撑得滚圆,那笑意填满了他整双眼,乐呵呵地点头,又怕沈南宝觉得他嬉皮笑脸,又把脸一肃,也十分郑重地望住她,“我晓得了,我以后不会了。”
沈南宝这时叫了外头候着的仆妇和丫鬟进来,伺候着二人晨起。
风月和绿葵还是照旧,搀着沈南宝移到了妆台边坐。
这妆台是萧逸宸拣精挑肥,从一堆宝器里脱颖选出的,因此处处都显示着用了心的细致。
风月从减妆里挑了梳篦,拢了沈南宝一攒发翼翼地梳着。
从铜镜里,沈南宝正好可以看到萧逸宸在那儿更衣,斑斓的春光照在他身上,很有公子清贵的况味。
大抵是瞧得入神,没掩饰目光里的灼灼,惹得萧逸宸转了头,四目相对间,一股温情蔓延开。
那些下人都有眼力劲,这么一瞧,哪里瞧不出两人之间的感情,便四下里朝旁睇了一眼,便抿住嘴里的笑,加紧了手里的活。
其实这空当,应当是有仆妇凑到沈南宝问元帕的事,不过都是萧逸宸从牙婆才讨来的,没那个资格拿大,更何况昨个儿大家也心知肚明,便都闭紧嘴不说。
而大礼之后的翌日,该是得去拜见萧逸宸的长辈,萧逸宸自幼孤露,便只设了灵牌参拜。
灵牌归置东边单独辟出来的一间灵堂,不算很辉煌的摆设,但胜在清幽,跨进门槛,奉上香烛,笔直如弦的白烟,一蓬蓬浮上眼,像蒸腾的热气瞬间洇湿了萧逸宸的眼。
他领着沈南宝跪到蒲团上,正经地磕了三个响头,“爹爹,母亲,儿带着新媳来拜见你们了。”
其实要说的话很多罢。
可是正正是要说的话很多,才一时不晓得该从哪里开口,就像茫茫没有一点脚印的雪地,踌躇地不晓得从哪里下脚一般,生怕起头起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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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宝便磕了三响头,漾笑的嘴角率先荡出了甜糯的嗓音,“爹爹,母亲,您们全且放心,有我在,按定了坐盘星,定定把家里挣得十分气象,至于公爷,我将送暖俞寒,逢其所喜,避其所讳,以情度情,只有愁他腰肥体膘,断没有叫二老您在天之灵担忧的份儿。”
虽说先前才狠狠灌了萧逸宸几盏醒酒汤,到现在萧逸宸都觉得肚儿水儿响叮当,但不妨碍他听到这话时心头暖融,只又朝那灵牌看去,把眼笑没了缝儿。
“母亲且放心,你从前叮嘱我的话,现在我也铭记在心,必不会负了她,只要她做人人羡慕的萧夫人。”
其实不用说,沈南宝已经这么觉得了。
等从灵堂出来,已过了大半的光景,立在滴水下的风月忙忙迎过来,“公爷夫人,厨房做好了饭,您们是现下吃还是等会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