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该说,这机灵没机灵到时令上,就成了拖后腿。
萧逸宸无比憋恼,从鼻腔里哼出一记冷声,“我晓得了。”
廊下又响起了脚步声,这次是渐行渐远了,她和他又掉进了那无为无不为的境界里。
这时有风涌动,叩在窗户上,磕托磕托的响,一下,一下,撞碎了她的嗓音,“我……”
他却突然欺了进来,滚烫的嘴唇贴在她的耳根子底下,说悄悄话那样,痒梭梭的直吹着气,“方才没瞧得太清,再来。”
惊雷劈过了脑子,沈南宝被雷得外焦里嫩,剌剌抻手抵住了他压下来的胸膛,“不,不成样。”
萧逸宸鼻息咻咻,跟一盆沸水似的杵在跟前,不休止的蒸腾着热气,“一张床都躺过了,我就瞧瞧你的舌头,怎么就不成样了。”
沈南宝羞红了脸,“你眼睛长舌头上呢?还瞧瞧我舌头。”
说着,不自禁咬了唇,糯米银牙挤压那片方寸之地,霎时间丰润饱满,萧逸宸瞧在眼里,喉咙滚了滚。
不算太明亮的地儿,耳朵便变得好使了些,因而不过吞咽的细微声儿,沈南宝也听得清清楚楚,听得越清楚,便越发臊得慌,一双手更用劲了撑住。
萧逸宸却把手覆了上去,大手包小手,牢牢的,稳固的,仿佛能遮挡一切的风雨。
然而他说出的话,却像蛇吐的信儿,字字带毒汁,蛊惑着人,“方官在外头呢,有她望风,不怕人来。乖,让我瞧瞧。”
大抵是她瞧见她纹丝未动的手罢,他说完又换了个语调,哀哀的,惹人生怜。
“你不晓得,那日在皇城司,那个黄奸贼怎么说的你,他说你死了,我当时只觉得脑子被人掏空了,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想着如他说的那样,陪你一块去死,不然你一个人奔赴黄泉多孤单呐。”
那抵在胸膛的手松软了下来,萧逸宸慢慢靠了近,小心翼翼地把唇挪腾到她的耳畔。
“后来我晓得你没死,你被那腌躯老送进了宫,心还没落到实处呢,就听到你被官家册封帝姬的事……我当时说不出的害怕,我怕你因为这层身份,又要和我疏离了,从前我还可以厚着脸皮来找你,现在不成了,甚至说一句话都困难,要是你真的打算和我划清界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
沈南宝心湿漉漉的,像刚出锅的糍粑,软作了一塌,嘴上却不依饶,“你是殿前司的指挥使,你进皇宫等同出入无人之境,哪有你还去不了的地儿了?”
落在她后背的大手悄无声息地游移下去,他的一双眼却清透纯挚,巴巴地望住她,像等待人认领的猧儿。
“后宫哪能轻易进的,何况还有皇城司、枢密院他们虎视眈眈着,我行差踏错,就是死都没什么,我就怕看不见你,宝宝没了人照顾。”
他就是连宝宝也考虑到了。
沈南宝鼻子一酸,呜咽声里,他大手搂过她的腰肢,猛地一拽,把她拽了起来。
在天旋地转的那个瞬间里,沈南宝只觉得踏空了阶,心头一阵悸荡,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被他抱上了一壁儿空阔的桌案上。
她坐着,他站着,两两相视,面面相觑,他浓睫下那一线风景里含出得逞的精光,“这下就好了,不用费老鼻子劲儿的弯腰了。”
沈南宝想问弯腰做什么。
他头一歪,掰开她撑在他胸膛上的手,直愣愣地就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