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宸气不过,转过头,看见陈方彦拿着杂宝纹金包簪摩挲,不由得撒气地冷嗤一声,“陈小侯爷是打算送给你哪个梳拢?”
好歹是殿前司的指挥使,怎么说起话来小娘子似的胡搅蛮缠、阴阳怪气。
从前那个跺跺脚、乜乜冷眼就骇得人心慌慌,俯首叩拜的萧逸宸哪里去了?
沈南宝一壁儿腹诽,一壁儿害怕真叫人瞧出什么来,忙忙捡了些臂钏、头面,与了店家交子便脚底抹油似的出了铺子。
但走得再快,哪能及男子的大步阔跃,萧逸宸很快追上了她,“五姑娘这是要回去了?”
沈南宝如芒在背,转过身,瞧见各个如雨后劲出的笋头立在跟前,轻拢了手指道是,“我不喜人多,也觉得有些累了,便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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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萧逸宸没管没顾又要说什么惊人之语,沈南宝蹲了膝,“天色不早了,我又不耐这样的游玩,便先回去了。”
髻上的慈姑叶金簪随她起身的一抬首,惊鸿似的一点芒耀在萧逸宸的眼里,他道:“等会儿子还有烟火,五姑娘不妨再等等,瞧了烟火再回去?”
瞧了烟火再回去?
只怕到时候她就成了筛子,浑身上下都是眼。
沈南宝没好气,肚里儿打着稿暗忖该如何拒绝,那厢梁越便附和道:“殿帅说得是,五姑娘不妨再等等,也正正好叫宛妹妹有个伴,不至于无聊。”
他穿着鸦青色的襕袍,齐整的五官配合那嘴角淡淡的笑靥只叫人觉得方才的话稀松平常。
但哪个过来人不门清这堕入了爱河中的男女,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