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笑着说道。
早上政制院改组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蔡齐和宋绶装模作样地上书表示要辞职下岗了。
毕竟现在朝廷有规定,州县以下依旧是按照以前一样,三年磨勘,也就是当三年知州或者县令就应该调任它地,这也是为了防止知州和县令在地方上与地方势力勾结,从而堕落腐败。
路以上就属于高级大员,五年一换。包括各路转运使、安抚使等五司主官,还有政制院下辖的五十多个部门主官,都以五年期限。
政制院是个例外,可以干两任,总计十年。
然而赵祯当场宣布,赵骏这个知院不受任期限制,可以一直当下去,引得朝野震荡,很多官员颇有微词。
虽说赵骏受到整个政制院宰相以及他们附属势力的支持,而且他自己也有不少小弟,如李迪、夏竦、杨察、杨告、赵抃、陈希亮等,在朝野当中势力很大。
但丁谓当年权倾朝野都还有无数人反对呢,更别说赵骏这个非进士出身,又不是下级官员步步升上来的黑马了。
一步登天听着舒服,可也必须要承担的是无数人的嫉妒、眼红、不服。
所以这十年来赵骏看似一帆风顺,可朝野上下很多人看着,稍有不慎,就是无数人上书弹劾。要不是政制院诸多宰相和赵祯的态度坚决,怕现在也早就下台了。
“拉日叔你这话说的,你这个老同志觉悟还是低了,官家和万民百姓把这个位置给了我,我要做的就是服务于官家,服务于大宋,服务于万民百姓,怎么能说我是常务副皇帝呢?”
赵骏眯起眼睛喝了一口老干部茶,那狡黠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小狐狸。
在官场浮沉也那么些年了,又跟着吕夷简这个官场斗争经验极为丰富的老狐狸学了那么久,总该是增长了许多智慧。
“你呀,在我面前还耍滑头,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用得着这样打官腔吗?”
晏殊笑着调笑了一句。
自从吕夷简和王曾下岗之后,他现在就隐隐取代了吕夷简的位置,只在赵骏之下了,两个人说话自然就没有那么多顾虑。
毕竟晏殊的政治态度其实一直很明朗,那就是做个政治不倒翁,不偏不倚,站在绝对中间的位置。
而且即便赵骏推行什么政策,他也是全力支持的,那自然也就无需当外人看。
两个人说话间,外面就有政制院的值班官员匆忙进来道:“知院、同知,西北战况报告,我军已经攻下了青塘和卓啰和南,现在李元昊正在率军回防。”
“哦?”
赵骏接过那官员给的战报打开扫视了一眼,这是韩琦的上书,向政制院说明了一下现在西北的情况。
“韩琦很急啊,听说他甚至亲自抵达了前线观战,催促将士们奋勇杀敌。”
晏殊凑了过来。
赵骏笑道:“政制院改组在即,他能不急吗?不过也没他的份,就算有人举荐他我也不会答应的,这人打仗不行,搞政治是一把好手,不过资历太差,政制院需要的是一群老成持重的人。”
这话也明显,意思就是政制院需要一群老头。
倒不是赵骏打压年轻人,而是他需要考虑自己的利益。
政制院年轻化是一件好事,然而越年轻就越说明有自己的政治主张。
像庆历新政那群新党,还有后来的王安石、吕惠卿等人,都是三四十来岁,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宰相,然后大刀阔斧的改革。
若是他们进政制院,有自己的政治主张,与赵骏的政治主张违背,显然就可能会造成政制院内部不稳定。
所以进来一群老头更容易控制。
老头年纪大了没那么大动力搞改革,政制院自然也就变成赵骏的一言堂。
虽说这样做好像有点打压异己的意思,然而很多时候就必须要这么做才能维护得了自己的政治利益,否则就可能会造成政治权力的流失。
而且这已经是最温和的方式了,相比于后世西方政治选举,马克吐温那篇《竞选州长》都算是正当竞选手段了。
何况赵骏现在在搞的是强人政治,以强大手腕让国家发展起来,肯定是不会提拔一些阻碍进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因而在政制院入选宰相的时候,他肯定是要亲自把关的。
晏殊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道:“既是如此,你自己好好把握就行。”
“现在咱们在西北的战略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夺了西夏的那么大片土地,也该西夏肉疼了,接下来就让韩琦好好守着西北吧。”
赵骏想了想,随后说道:“从今年开始,让韩琦严厉打击西北的走私商贩,断绝与西夏的一切商贸活动,并且严厉制裁他们,不允许任何西域商人与他们贸易,我要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内,让西夏经济陷入瘫痪,让他们内部自己土崩瓦解。”
谋划如此这久,到了今日就该图穷匕见了。
西夏和辽国都大力发展军火去了,而且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都被宋国控制。现在开始经济制裁,没有了商业,他们的牧民没有了茶叶、铁器来源,他们的牛羊无法售卖,冬天来了就只能冻死。
到时候整个草原都将陷入经济崩溃,恐怕要不了多久,都不需要大宋出手,西夏和辽国就会陷入内乱,从而让大宋轻易击败攻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