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了……而且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我现在的父母对我真的很好,但我还是很想找到我的亲生父母,因为我想知道当初他们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把我抛弃的,我只要……只要知道这个,就好。”
“嗯……”
她又一次沉吟片刻,面色凝重如一潭死水,我真的不太理解为什么她会突然盘问我这些……总觉得,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好的小伙子,婆婆我大致了解了,刚刚对你有点太粗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的……但您刚才为什么要和体检一样地翻看我的身体啊?”
我提出了心中的困惑,而安娜婆婆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缄默地,用那混浊的双眼养着我,面色依然凝重,似是在寻思下一句话该怎么说的样子,良久,才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该问的别问,不过,你心中的这些疑惑,包括你身世的谜团,总有一天会被解开的,在此之前,你可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那个时候,你极有可能变得不再是你自己。”
“啊?不再是我自己?”
“是,不过只是极有可能而已,也就是说,也有概率不会是那样的,但最后的概率分配会是怎样的,只有诸神知道,我说的,也只是自己的推测,总之……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偶然』,我们所看到的『偶然』,不过是诸神已经安排好的『必然』,只是,我们太过于渺小,所以才不会觉得那是『必然』,小伙子啊,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平静地接受这些『必然』,因为这就是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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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婆婆说了一大通很深奥的话,但,我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很别扭。
平静的,接受那些『必然』,且不论结果如何吗……
这句话让我有点懊丧,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暗示我什么,但毫无反抗地接受命运安排的一切,也太悲哀了一些。
诚然我从小到大都是个逆来顺受的兽,但是,即便这样,我也曾做过反抗。
印象最深的,还是六年级的时候,当时我仍然因为个性问题而被身边不怀好意的家伙们凌辱,而平常给予我粗暴保护的刘枫却在某一天着凉感冒,进而发烧,当那些欺负我的家伙们又想一拥而上,刘枫毫不犹豫地拖着病躯挡在我面前。
而那次,或许是觉得他们太过分了,又或者是我的内心真的有那么一股我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勇气吧,我竟然出乎意料地从刘枫身后冲了上去,边委屈地大哭边把那个带头者打了一顿……
尽管最后,对于身为犀牛兽人的他来讲,我那皮包骨头的身材和力量根本不足为惧,但他看起来还是被我一时之间爆发出的气魄吓到了,之后,他恶兽先告状,而在得到擅长和稀泥且偏信草食性兽人的那个老师的批评和莫须有的500字检讨之后,这事也就过去了。
而那些家伙自此之后也没有再找我的茬,转而对班里其他身为肉食性兽人的同学下手了……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因为自己做出了一次反抗,并且收获了一段时间的安宁而感到开心,只是,刘枫却对此耿耿于怀——听说后来他在素心湖公园偶遇了那个犀牛小子和他的爸爸,结果他把这爷俩个全都爆揍了一顿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此外,在我看来,最开始答应娄鸣的邀请,在他家吃到了真正的肉,见识到了最真实的他那次,我觉得也不失为一种反抗——对这个糟糕时代赋予我的扭曲命运的反抗。
所以,即便我的命运有安娜婆婆说的那什么『必然』,倘若是好的,那我不说什么,倘若是坏的,那我也绝不妥协接受!
“路杰,安娜婆婆……该走了,汉克诺夫刚刚回了我消息,说是先行去车站等咱们,就不回酒店了,另外,刘枫和基托内也不跟着去了,他们一个要去照顾罗娜,一个要去盯着甘棠小姐并帮忙照顾保尔神父。”
娄鸣从酒店楼梯上走下来,边走边招呼我们两个出发。
“诶,刘枫和基托内不去了吗?那车票岂不是买多了?”
我挠挠头,突然想了起来昨天草率定下了六张车票的事情。
“嗯,不去了,但你放心,咱们的车票没买多。”
“没买多?怎么,还有兽要跟着去吗?”
安娜婆婆也拄着拐杖,转过身来问娄鸣道。
“是啊,一个是瓦尔瓦拉,之前见过的那个熊兽人少女,汉克诺夫的青梅竹马,她要回帕尔村探亲,而另外一个嘛……”
只见,娄鸣的神情变得微妙而肃穆。
随后,他揭开了那个兽的身份。
“是那个被叫做‘小豆腐’的熊猫兽人,就是,昨天和路杰你展开战斗的那个孩子。”
“诶?”
我一听是他,不知怎的愣住了。
“是的,据他说,他的两个同伴,一个不知死活地独自前往了帕尔村,另外一个则被前往帕尔村的那个同伴送到了他们『曼纽』在艾赛克莱特的隐秘卫生院,总之,就剩他一个了,所以他挺慌的,就一路摸索到汉克诺夫身边,三跪九叩死皮赖脸地非要跟咱们一起去找他的那个‘少爷’,唉,真是个忠心的奴才啊,亏得他还是个金都国的兽,居然对其他国家的兽如此奴颜婢膝,真是有点……恬不知耻了。”
娄鸣冷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