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还趴在偷看洺风睡觉那个位置,胳膊撑在床上托着下巴,看洺风慢慢穿衣服,洺风不回答他的问题,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并不介意。
他突然冒出来一句,“之前阿清不说徒儿还没发觉,师父真的有一种不食烟火的仙族气质。”
洺风看都没看他一眼,有条不紊的把腰带扎好,“你自幼在魔族长大,从未离开,未曾见过仙族,如何知道仙族是什么模样,又如何知道本座像与不像?”
“就是……这就是一种感觉。徒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师父那么多有关于仙族的书,上面不都写的很清楚么?”
洺风便说他,“正经的书一本不看,没用的东西倒是知道不少。”
“别骂了别骂了。”即墨捂着耳朵在床上滚来滚去,把洺风睡过一觉依然很整齐的床榻滚得乱七八糟,“徒儿已经定型了,掰不直了,就这样了,师父折腾小阿清去吧!”
洺风走到床边,垂眸看了床上插科打诨的即墨半天,突然俯下身去,直接将即墨锁在了双臂之间。
即墨又懵又愣,“怎么了,师父?”
洺风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即墨很少看到洺风露出这种眼神这种表情,一时有点想跑,可他整个人都在洺风臂弯里,背后是床板,左右前后都没法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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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洺风不说话,即墨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了,“是不是我把床弄乱惹你生气了?你让让,我给你弄齐整……师父?”
“无妨。”可能因为上半身俯低的原因,洺风声音比平时听起来低沉。
他这么压着即墨,又什么都不干,搞的即墨彻底蒙圈,不晓得师父他老人家是被噩梦吓着了或者在生起床气还是怎么的,想了半天,干脆从洺风的禁锢里抬起胳膊勾到洺风后背拍了拍,“师父别怕,噩梦飞飞。”
洺风:“……”
即墨还想说点什么,忽见洺风笑了一下,低下头凑近他……
门口响起东西掉落的声音,两人同时扭头去看,不见人影,只有一个打翻在地的琉璃小灯笼……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曲清翎今天去铸元宫的路上,一个年轻小祭司因为喜欢她,送了她这盏灯,她觉得很好看就收下了,回来打算拿给即墨看看,然后问清那人是谁,回一份礼物。
即墨没在他俩平时学习的书房,她就摸到洺风这边来,没想到这对师徒已经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大中午的,房门也不关,就直接亲上了!
曲清翎太过震惊,没拿稳掉在地上的琉璃灯也顾不上捡,转身就跑了。
这能敢多待一秒吗?浓的恰到好处的气氛突然被她撞破,当事人中不论是即墨还是洺风都恨她恨的要死吧?不跑的话难道要留下来挨打吗?
话说……刚刚那一眼太匆忙了,貌似洺风在上即墨在下,洺风掐着即墨的腰,即墨搂着洺风的脖子?
曲清翎猛地甩甩脑袋,少儿不宜少儿不宜,不许想了不许想了。
下午的时候谷菱看见小公主焉了吧唧的,也没去书房看书,待在卧室里不出去,心想是不是中午去铸元宫了没休息好,就让哲叔做了几道阿清爱吃但九殿下怕把她的牙吃坏了不许她多吃的甜点。
浓浓的奶浆冻成奶糕,打成蓬松的碎冰,然后浇上香醇的玫瑰荔枝酿,光是闻闻味道就能让人整个甜蜜开心起来。除了玫瑰荔枝,还准备了芒果椰奶和葡萄冻。
谷菱看着一时兴奋做了五六种酱出来的哲叔,“你做这么多,公主一会儿铁定吃不完,要是灵竹那丫头在就好了,她也爱吃这个,公主没碰过的还能拿给她。”
哲叔擦着手说,“没事,回去给她另做就是,想吃什么口味的都行。你快给公主端过去吧,一会儿别化了。”
曲清翎吃的时候确实挺欢乐的,吃完了又不怎么开心了。
谷菱实在想不通是啥让平日里开开心心活蹦乱跳的小姑娘这样,怕出了什么事,她一个人闷在心里憋出事来,干脆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