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目四处望了望,饶有兴味地勾起唇角,“陈方这个人,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裴江羡起身,“把尸体带走,土重新填好别留下痕迹,免得打草惊蛇。”
“是。”
……
自从禾善身子大好以后,她就从杜宅后院挪回了贾府。
作为她的主诊郎中,甄佑才厚脸皮地随行,只是有贾父看着,他不能住得离禾善太近,每日也只有早晚两次可以进后院为她诊脉开药。
且回回都有贾将军盯着。
连个说悄悄话的机会都没有,甄佑才记得抓耳挠腮。
今儿又是这样,他还没进屋,就从门扇的缝隙间看到了贾将军高大的身影,他坐在堂中玫瑰椅上,神容严肃地和贾禾善说着话。
夏日里,门和四处窗户都洞开着,父女两个交谈的声音飘出来,钻进甄佑才的耳朵里。
“你是女儿家,病中和……啧,一个男人走得那样亲密,日后要嫁不出去的!”
贾禾善声气儿淡淡,冷漠道:“爹你未免太龌龊了,我病了!人家是医者仁心才会留下来照顾我,否则你女儿我早就死啦!”
“我知道,”贾将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是……等你病好了,你们莫再来往了。”
他自认为做了最大的让步,哪知贾禾善并不领情,怒道:“爹你这人,过河拆桥啊?”
“我是你爹!我还管不得你了?”
虽然贾将军和女儿之前一直有嫌隙,关系也不亲近,但他自认为还是很了解女儿的。
贾禾善就是泡了水的炮仗,点了火虽然哑,但是哑炮也是炮,一点就炸。
但她看甄佑才的眼光却很是不同,带着点小女儿的娇羞和逃避……贾将军便有了危机感。
他的女儿绝不可以嫁给一个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