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南见他的行为如此反常,心里颇觉得奇怪。他有几次想问图他是做什么生意的,为什么身上会带着短刀,带着金创药?
可是他后来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图海没有主动和自己说实话,那一定有他的原因,就像当初自己从山西一路南逃的过程中,没有和别人说实话,那是一样的。
林青竹见图海额上热得厉害,满脸通红,就过来拿了图海手腕给他诊了脉,之后开了一个药方,让陈正南去叶家集买了药,回来煎了汤给他喝,不久烧也就下去了。
可是,图海腿上的伤溃烂得却越来越厉害了,上的金创药完全没有用,那伤口越来越大,从外面甚至能够看到里面的骨头。
眼见不是事,林青竹对陈正南说:“正南,你去集上买一块鲜肉来家,扔在院子里的凳子上。”
陈正南不解地问:“你要做什么?”
林青竹道:“这位图大哥的伤越来越严重,没办法了,有一个法子我想试一试,你按我说的去做吧。”
陈正南便听了她的话,到集上去买肉。
路上,他见村里四处聚拢了很多人,正说着邱家湖里发现的许多尸体,巡检司衙门和寿州县衙门的人也来了,没查出什么头绪,便让当地主事的埋了。
李老家的里正便和村里的乡绅李老爷等人,一起商议着,将那些尸体送到龙王庙后面的义地里去埋葬。
陈正南不敢打听这些事,便直接去了叶家集上买肉,回来留了一些喂鹰,其他的便扔在了院里的板凳上。
过了两天,陈正南看见那落了苍蝇的肉上面爬满了小小的白色蛆虫,便对正在织布的林青竹说:“姐姐,那块肉已经生蛆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青竹道:“我要的就是这个东西。”
她说着站起身来,去厨房用碗装了些盐,倒上温热水,取了筷子将那蛆虫夹在水里洗净。
反复几次之后,她端了那碗中的蛆虫,走到图海养伤的房间,将图海的伤口全部打开,用筷子夹了那蛆虫放在伤口上,那些蛆虫便立刻在上面游动起来,图海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看到他的伤口里满是蛆虫,便惊叫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往我的伤口里放这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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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竹道:“图大哥,这不是厕所里的蛆虫,是我让正南买了新鲜的猪肉,为你专门养出来的。你的伤口已经腐烂,可是我们却不是创伤郎中,不知道如何为你清理。现在只有用它吃掉你那些腐烂的肉,再用上你的金创药,你的伤口才能长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图海惊恐地叫道:“这种方法你从哪里听来的?你之前用过吗?”
“我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这个方法,但没有用过。可是你不让我们去请郎中,而你的伤口再这样烂下去,会害你丢了命的。我只能试一下了。”林青竹摇摇头道。
图海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那就依你吧,反正我的命也是你们救下的,能不能活就看我的造化吧。”
林青竹连续三天用蛆虫吃了图海伤口上的烂肉之后,又用盐水冲洗了他的伤口,之后再放了金创药,把洗净的布放在开水里煮过,晾干了再来包图海的伤口。
这样过了两三天,那伤口虽然还没有愈合,但已经开始出现了好转的迹象。
图海每天喝着陈正南为他熬制的中药汁,额上也不再起烧,不像从前那样额头滚烫。
这样又过了六七日,图海的伤口才慢慢地收了口,又过了些日子,竟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