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想带殿下回家。”
“他们说,他们的承平军葬在了浔阳边境,殿下不该孤零零地留在京城的。”
秦不闻似有一瞬的耳鸣,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眼泪便不受控制地顺着眼眶滚落下来。
不该、不该是这样的……
不值得的。
长安王不值得。
冯二狗仍是看着秦不闻:“祖奶奶您放心,我已命人开了后门,您现在骑马离开,山寨中的事,不会牵连于你。”
“报——”
不等秦不闻再说些什么,门外传来寨兵的传报:“禀报冯大当家,朝廷兵马已至寨门外,说是今日不放回贤王,便要攻寨平山!”
冯二狗提了两柄弯刀,铁环叮当作响。
秦不闻注意到,他两只手都在微微发抖。
但他却是扬声道:“来得好!老子今日便告诉那当朝天子,我寨中没一个熊的!”
说着,虎背熊腰的冯二狗,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
一时间,房中只剩下秦不闻一人。
阳光刺眼,秦不闻被光照着后背,炽热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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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门处,冯二狗手持弯刀,身披粗布素衣,借助地势站在高处,对着寨门外的人高喊道:“老子要的长安王私印,带来了吗!?”
寨门外,此次领兵的是宋云泽阵营中的一朝臣将军,身披红巾银甲,冷声道:“冯长安!本将军奉劝你,马上放了贤王殿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冯二狗落草为寇后,便化名“冯长安”。
他仰头大笑:“不客气?怎么?你们不管这位贤王殿下的死活了?”
来者本就是宋云泽的人,若是能借此人杀了宋承轩,对宋云泽倒也算是好事一桩。
所以,银甲将军虽然嘴上喊着“放人”,但身后的兵马弓弩,早已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一场血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