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闻轻笑:“否。”
宴唐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刚才的温和:“如此,这里的事情在下会来解决,姑娘先离开吧。”
“若是让旁人撞见了,不好解释。”
想得还挺周到。
秦不闻眯了眯眼睛,想要从宴唐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宴唐见少女没走,抬眼看去:“阿槿姑娘不相信在下?”
“信,有什么不信的?”秦不闻不假思索道,“若是连你都不信,我还能信谁啊?”
这话说得奇怪。
宴唐闻言,脸上温和的笑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微微抬头,看向秦不闻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话说的,很像他的殿下。
秦不闻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妥,对着宴唐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说了一句“告辞”,随即纵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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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寝殿。
宋谨言酩酊大醉,被几个内侍抬上了龙床。
季君皎前来查看时,便听到宋谨言正迷迷糊糊地说醉话。
嘟嘟囔囔的,听不真切。
季君皎也向来没什么窥私欲,安置好宋谨言,又嘱咐宫女准备醒酒汤,便准备离开了。
——阿槿还在等他。
“季君皎……”
龙床之上,宋谨言迷迷糊糊地喊他。
季君皎停步,缓步来到龙塌前。
“陛下。”
季君皎端方地朝着宋谨言行礼,起身时才注意到,宋谨言的眼眶还是红的。
宋谨言喝醉了。
他轻笑一声,指向窗外。
季君皎循着宋谨言指的方向望去。
——是月亮。
宋谨言指着的,是天上那轮皎月。
他笑着,眼尾猩红。
他的声音醉醺醺的,模糊不清。
季君皎努力分辨,才堪堪听懂他说的话。
他说:“我的月亮,西沉了。”
那一年,我的长安王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我的月亮,西沉了。
大抵是醉话,季君皎没在意,安顿好宋谨言之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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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寝殿走了不久,季君皎便看到少女独自一人站在华灯之下,月光悬在她的头顶,是比月亮还要皎洁几分的。
少女见到他,激动地朝他挥挥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