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葬？你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除非你选择自爆，否则没有任何机会，就算是这样，估计也没有什么鸟用。”孙衍空一边拉扯，一边嘲笑。

趁着恶蛟分神之际，易元悄悄祭出一道奇怪的法诀，打在恶蛟的额头上面，然后五指下压，青色光芒大炽，在强大的气血之力加持下，顺利入侵了进去。

恶蛟试图摆脱控制，突然觉得体内的灵力越加的滞涩，心中惊悚，连番尝试下，始终未能解脱，于是用尽全力，额头独角金芒大放，勉强撑开一道口子，怒吼声中吐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淡金色珠子。

这淡金色珠子，瞬息之间，破空而去，一头撞向五行禁制大阵，一阵蠕动后，竟然穿逡了出去，而后又以极速逃遁。

易元微愣了下，暗道可惜，却也无暇分身去追，他现在全力镇压着暴怒着的恶蛟。

过了小片刻，恶蛟眼睛变得黯淡才算老实，眼睁睁的看着易元二人吞食着天降甘霖，不禁悲上心头，眼眶有泪花浮现。

又过去半柱香时间，天降甘霖结束，孙衍空修行到筑基后期境界，顿时信心大增，觉得应该找个时间与易元切磋一番。

“人类小子，我想知道自己身中的是什么禁制？”百般尝试也无法解脱，恶蛟已经心灰意冷，但他还是想要知晓，束缚住自己灵力与肉身之力的禁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他的传承记忆中竟然没有记载，人类修士实在是可怖可畏。

“远古禁制。”易元冷冷的吐出几个字，现在还有点懊恼，没有及时抓住蛟珠，现在更是无从追踪，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想到这里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

恶蛟眼神瞬间变得黯淡，它没有怀疑易元的说法，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让它释怀，刚刚出世，还没来得及一展鸿鹄，马上就要身死道消，有太多的不甘心，最终化作满腔的悲愤，唯一能安慰他的也就是跑脱了蛟珠，可它自己却是无力回天了，连自爆都做不到，迟早沦为人类的盘中餐。

恶蛟眼眶中溢出了泪珠儿，无力的斜躺在湖面上，想要把四周的美景收入脑海，神识却在一点点溃散，眼神亦渐渐迷离，微微张了张嘴，竟不知说什么好，所有的凌云壮志与抱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忽然间觉得就这样离去吧。

雪花，在天空中纷纷扬扬飞舞；天亮了，周围的群山挂满了白色的银妆；风从北方呼啸而过，寒意侵袭着大地。

“雪落如画，江山多娇，道是有情却无情。”易元取出养神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

恶蛟涣散的眼神微微发亮，低声呢喃：“雪花，好漂亮的雪花，这就是雪花，来得快，消融的也快。”

易元看着处于濒死状态中的恶蛟，忽然说道：“你出世屠杀了不少人类修士，站在你的立场上，并没有过错；吾身为人类修士，诛杀妖兽，保人族安宁，亦无过错。道不同，路亦不同，都是各自的选择，轮回转世去吧，总还有一线生机。”

恶蛟闻言，心里面已经认同了易元的看法，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必定引以为知己，但该出手的时候，它依然会毫不犹豫。

看着纷纷飘扬着的雪花，恶蛟眼睛失去了光彩，眼皮子不舍的合上了，带着对这个世界深深的眷恋。

“弱者死，强者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易元微微摇了摇头，能够安详的死去，对于恶蛟来说，也算是解脱了，省去他许多功夫，也避免了不必要的伤亡。

孙衍空的前世经历，对生死有深刻的领悟，也说不出来这么精辟的总结，简直说到他心窝底，索性喝上几口养神酒，缓解下疲惫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