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是整个家族的骄傲,自己虽然是个普通民警,但是,社会地位高啊,能为家里的亲戚邻居,解决不少难题呢。此外,高额的工资奖金福利待遇就不用说了,还时不时地捞点外快。
自己,包括父亲和老丈人抽的高档香烟,从来就没花钱买过。到现在家里的橱柜里,还余着十几条呢。
如果被开除,这一切,很快都将化为乌有。
而执行这趟任务,也是受你赵所长指派,我是奉命行事。现在要被开除,不找你,找谁呀?但是,这话不能说出来。
“赵所长,从昨晚的执法情况来看,我没有多少违规的地方,我要申诉。”
“你要申诉什么?”
赵所长一听就着急了。
一申诉,事情就复杂化了。那上级,特别是那个刚成立的警风警纪督查小组,就会把这件事,掰开来慢慢捋,查个底儿掉。这么一来,好多事情就不大瞒得住了。
好多事,不查则罢了。一查,底裤就露出来了。
“带王灿灿去人家房间,你没参与?或者说,你明知道,人家是冤枉的,自己是违法的,为什么不阻止?如果再把以前办的几个案子翻出来查呢?你能确保一点问题没有吗?所以,振声,你也不算冤枉!”
王灿灿,就是昨晚负责演戏栽赃的那个女子。
张振声听到这里,就不吱声了。自己以前做的事,很多是为了某种目的,采取了某种手段,确实经不住推敲复查。尽管大多得到了领导的某种暗示,但,现在领导肯定不承认也没办法。这锅,只好自己背。
过了一会儿,他才嗫嚅地说道:
“但是,就因为此事开除我,砸掉我的饭碗,下手也太狠了。这个处理太重了,哪怕记过记大过呢?”
赵所长听他态度软了下来,心里一松,又接着宽他的心:
“现在这事儿,可能还有缓。虽然是会议决定,但,毕竟目前还没有行文。市局领导还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去顶真,没好处。另外,我也想了个办法,明天,尤局长和我要去当面向那个姓周的道歉,你也去,争取他的谅解。人家谅解了,不追究了,我再向尤局长申请申请,让他到市局游说游说,可能就不会有这么重的处罚了。你说,是不是?不过,振声啊,咱先说好了,这事儿,我们一起努力,最后成与不成,我不敢打包票。如果最后没成功,你也不要记恨哥哥我,好不好?”
应该说,赵所长能够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还是有几把刷子的,特别是笼络人心,很有一套。他一通入情入理的分析与解剖,张振声已经彻底地被他说服。
成与不成,张振声最后都不大可能再记恨他了。虽然当晚,就是他亲口向自己和苟伯文布置的任务。说是想办法,把那个人带到所里来。
以前这事儿,做起来轻车熟路,从未出过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