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气死你老子吗？你可是我与海蒙的儿子啊，能不能有点出息，还认别人做主人，不知道丢人吗……”

梼杌彻底怒了，虽然知道小鲲这是心智不成熟的表现，可他依旧觉得小鲲实在给他丢人，完全没有一只霸主级潜力生物该有的样子。

“我喜欢他！”小鲲也感觉到了梼杌的愤怒，委屈的低下了头，小爪子指了指站在船上的白泽。

“他不配！”

“喜欢就是喜欢。”小鲲继续委屈道。

听闻此话，梼杌忽然愣住了。

是啊，小鲲还小，根本不懂得自己是何等高贵的存在，一切都是天性使然，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等级观念。

梼杌的神色逐渐复杂，这一刻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可在这片不变强就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的妄虚海域中，他为了活下去唯有凶狠，比所有海域生物都狠，让他们害怕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心中的本性逐渐丢失，在无尽吞噬与杀戮中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而在梼杌看来小鲲也就应该与自己这般成长，在成年后去寻找新的海域，在那片陌生海域从零开始，一步步吞噬进化，最终战胜那片海域的老霸主，成为新的海域霸主，这才是他儿子该走的王者之路。

可此刻听到小鲲的言论，梼杌不由得愣住了。他忽然想到自己为何要让小鲲重复走上自己的杀戮之路，当初的自己是没的选择，如果不成长只有死亡一途，可现在的他却能给予小鲲选择。

这一刻梼杌的脑海中闪过远古时候的记忆碎片。

许多已经模糊的身影再次浮现。

那些不强大，却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的朋友都已经不在了，是自己选择了抛弃他们，因为那时候的自己想要变强，想要不再担惊受怕的活着！

此时的梼杌忽然发现，似乎那时候的自己才是最快乐，最开心的。

虽然往事让梼杌心中感慨，可他没有后悔自己走上这条路，因为他没有选择。

可小鲲不同。

保留淳朴天性，跟随喜好而活下去，亦或是抛弃本性在杀戮与吞噬中成长，实际上小鲲是有选择的，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而他便是妄虚海域的霸主，他有这个实力！

望着神色委屈的小鲲，梼杌内心掀起了波澜:

“儿子，你确定吗，你现在还小，不知道选择的意义所在，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本该成为一片海域最强大的霸主，所有的生物听到你的名字都会因此颤栗、害怕，而这也是我曾经想要你走的路，可现在，我重新给你选择，是选择自我，还是选择王者！”

虽然明白小鲲或许不理解这段话的含义，可梼杌还是说了出来，让小鲲自己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