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门?素未听闻有此门派。”
“白骨门早已灭绝千年。驱尸蛊,是用活人制蛊,但凡活人中此盅术,其实已经死了,池塘黑不透月,显然是他们的驯尸池。而心念蛊,则是以咒语封蛊,中蛊之人,一旦心念触犯咒语,咒破蛊裂,万虫食脑,此蛊也叫忠诚蛊,原是白骨门控人之术。中者无药可救,连施蛊之人也无法破解,因白骨门过于邪恶,激怒上天,遭三界合围剿灭。何以此蛊今天又重现人间?”
什幽自觉毛骨悚然:“依你说,中蛊之人,一生只能效忠蛊主?”
“是,我也知之不详,似此心念蛊、驱尸蛊,确是传说中白骨门蛊术无疑!”
什幽命令程郅把尸体全烧了!
下叶道:“不,把尸首运回城里,示众三天,以释百姓之疑。”
士兵把尸首搬聚在一起,数数有二十具之多,程郅派人驻守,吩咐士兵回城召集人来运走,随和什幽下叶回到行辕。
回至小舍,程郅朝什幽扑通跪下:“之前传闻,小公主十一岁守九幽门,未将不信,心存亵渎,今日公主初次驾临,一出手便解除岱县之危,程郅惭愧!”
什幽赶紧扶起,说道:“程将军乃豪爽耿直之人,今后与我见面,可省去繁琐礼节,岱县之危只是暂时解除,需查明对方此举用意,不然,恐怕他们会卷土重来。”
“公主之言甚是,未将也做过揣测,无非想逼我走,控制岱县,削弱鬼王势力。”
什幽沉忴片刻,说道:“将军之言有理,只是岱县贫瘠,人烟稀少,要来何用?”
“这个未将也考虑过了,确实百思不得其解!”
“寒铁!”下叶插嘴说道。
“寒铁?”程郅恍然大悟,拍腿说道:“对啊,岱县寒铁至纯,皆是军需物资,三界无出左右,若要扩军备战,自当先取军需补给,……”程郅越说越心惊:“难道有人要谋反?”
“谋反倒未必,筹谋却是可能!难道你还不明白,鬼王派你到此用意?”下叶冷笑说道。
程郅猛然醒悟,大汗淋淋,不顾将领之尊,向下叶跪下:“神人教我,非我贪生怕死,实则鲁钝,怕负鬼王之托!”
“把那片古柳林烧了,此处纳阴藏煞,不详之地,柳林中黑塘,乃是驯尸池,一并填了,分给百姓耕作。”
程郅“诺、诺”。
下叶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一堆刀气圈圈,阵势脚印,递给他。
“你惯用链刀,刚猛有余,防守不足,需学会以气御刀,方能尽展威力。楚人无罪,怀璧其罪,此处既是军需重地,无论他们背后何人,料想不会善罢干休!这是古普狂风十绝斩,你勤加练习,传给士兵,可单人御敌,也可多人结阵。”
程郅喜出望外,跪谢接过。
什幽当即修书一封,寄给父王,派兵前来进驻,重启兵工厂,既补充军需,也可解决百姓生计。
次日,程郅前来送行,说道:“此去东煌沐恩书院,路途尚且遥远,再过二县,便入东川郡,郡太守妫慕,乃悦乐阁主座下七弟子,公主需小提防。”
什幽谢过,和下叶青莲继续赶路,一路上,野狗出没,田园荒芜,百姓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让人感伤情。
响午时分,离开临汾郡,进入东川郡,却是另一翻景象:村落稀稀,饮烟袅袅,行人绰绰,虽谈不上富庶,却也人丁兴旺,百姓温康。
下叶侧靠什幽怀中,低声道:“后面有人追踪!”
两马并立,什幽假装认路,有意无意往后掠了一眼,后面一骑,黑衣黑马,“嗖”从身旁掠过,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