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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孙家把那株异域植物送到了太子府。
钟婉意在睡梦中被叫醒,身披月光,被带到侧院的一处厢房内。
四下无人,房内火光明灭不定,外面的院子里还有口井。
处处透着闹鬼的阴森。
“殿下的意思,在摸清这株花为何使人中毒之前,你需要独自待在这里。”折剑还有其余事务,说着欲走。
钟婉意后颈直过凉风,一下拽住他身侧的刀柄。
有毛病吧?
这种风过留声的地方一个人待着不得吓死?
“我根本不用待在这里!”
折剑无奈道:“若日子久了还探不清楚,我会向殿下……”
“不是,”钟婉意语速极快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知道了。”
折剑满脸怀疑,“当真?”
“快,带我去见你主子。”钟婉意先往外走,迫不及待离开这又阴又冷的鬼地方。
一盏茶后,正院卧房。
封行止坐在桌边捏揉眉心,月白的外衣松垮罩在肩头。
“坐。”他开口。
钟婉意不想靠近满身燥郁的他,摇摇头,站在原地开口:“那花我在书里见过,异族人拿来制毒,很少整株出现,所以……”
话未说完,封行止豁然抬眸。
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正视她一般。
“你不仅会医,还懂制毒?”
钟婉意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惊奇。
“自古医毒不分家,某些治病救人的良方,添减剂量后,便是夺命害人的毒药。”
察觉他可能存在的意图,她轻轻拧眉,神色淡了下来。
“我只瞧病救人,不制毒害命。”
封行止眸色晦暗,第一次在面对她时,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
她终归是涉世未深,看不清局势。
既然落在他手里,今后制不制毒,是救人还是害人。
她以为由得了她么?
“关于那株花,”他说:“把你知道的所有写下来。”
“写完,我便派人送你回钟家。”
心口情绪涌动,钟婉意立刻开口:“我现在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