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只是一眼的光景,大学士虞世南再次,呆滞了。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张纸,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大学士,怎么不念了!”
“大学士,你倒是念啊!”
诗会上的大众焦急地催促起来。
虞世南这才如梦初醒,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声音略微颤抖着念诵起来,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
虞世南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念完之后,他自己也沉浸在这首诗的美妙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在场的大众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缓过神来,惊叹道:
“这……这真的是卫王所作?”
“如此年纪,竟有这般才情,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诗简直是神作啊,卫王殿下真乃神童!”
众人的赞叹声此起彼伏,如潮水般涌向李泰。
秦王李世民忍不住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骄傲与欣慰。他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吾儿李泰,果然聪慧过人!”
太子李建成的脸色愈发难看,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狠狠地瞪了王圭一眼,王圭等人则是低着头,不敢正视,心中暗自叫苦。
李丽质兴奋地拍着手,像一只欢快的小鸟:
“哥哥太厉害了!我就知道哥哥最棒!”
诗会因为李泰的这首诗,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人们纷纷围在李泰身边,称赞不已。
而李泰则感激地看向程俊,若不是程俊的帮助,他怎能在这诗会上大放异彩。
程俊站在一旁,心中再次乐开了花。
这一场,程俊将自己和李泰、李丽质的钱全压出去了。
300贯压出,1500贯回。
整整翻了五倍!
与程俊那春风得意、喜笑颜开的欢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太子李建成周围的氛围,则仿佛被一片厚重的阴霾所笼罩,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特别是刚刚在诗会上接连遭遇挫败的李承道和王仲修,两人此刻的脸色涨得如猪肝般通红。
那颜色甚至蔓延到了耳根,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心中更是愤愤不已,仿佛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在他们胸膛内蕴积着能量。
而就在此时,程俊的老仇人薛海像一只偷偷摸摸的老鼠一般,弓着腰,缩着脖子,左顾右盼一番后,鬼鬼祟祟地凑了上来。
他的脸上堆满了讨好与阴险的神情,那笑容扭曲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压低声音,用一种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调说道:
“安陆王,小的发现李泰那里有猫腻!”
李承道闻言,顿时双目喷火,那愤怒的眼神犹如两把利剑,直直地朝着薛海刺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怎么讲?”
薛海见成功引起了李承道的注意,越发来了精神。
他挺了挺胸膛,却仍难掩那副谄媚的姿态,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信誓旦旦说道:
“安陆王您想想,李泰那毛头小子平日里也没见有多少才华显露,怎么可能在这诗会上突然就如有神助?
他的诗根本不是他自己作的,肯定是抄袭了别人的!”
“你可有证据?”
李承道的眼睛瞪得溜圆,紧紧地盯着薛海,那眼神中既有深深的怀疑,又带着一丝近乎绝望的孤注一掷的渴望。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薛海眼珠滴溜溜地乱转,脸上闪过一丝狠辣,咬着牙说道:
“安陆王,咱们只要把李泰身边的程俊抓来,一顿拳打脚踢,狠狠揍上一顿。
就那小子的软骨头,不怕他不乖乖地招出真相,到时候证据自然就有了。”
李承道闻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低头沉思,在原地来回踱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片刻后,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好!有道理!”
那语气中充满了狠厉与决然,仿佛已经看到了能够成功扳回一局、一雪前耻的希望,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