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钟离元敬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你们对云染，有几分利用，几分真情？”

钟离元敬是一个非常重视因果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对命格奇差的人，或者因果缠身的人，并没有多少的好脸色。

并且，他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原则，这个原则，起码能筛选掉一大部分非常糟糕的人。

但云染是个例外，不仅仅是因为云染救了他们的命，更是因为云染竟然能大义献祭自身本就不多的功德。

身为玄门中人，他比谁都清楚，像云染这样的天弃命格的人，想要活得跟正常人一样，功德算是她位数不多的底气之一。

云染舍得散尽功德，足以说明云染的人品贵重。

这样让人觉得可靠，又充满了善良品格的人，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她被人利用殆尽的一天。

顾源抬头，目光真切的看向钟离元敬：“云染曾经算出了我十死无生，是她，以一命换一命的法子，救了我。

她也同样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妹妹，谁敢欺负她，就是在我的头上拉屎拉尿。

如今，我的确是利用了她对你们钟离家族的恩情，来换取我们想要的利益，可这份利益，会给更多人带来好处。

别看云染年纪小，但她比任何一人都要通透，大善，只要不是害人，我敢肯定，她很愿意自己有被人利用的价值。”

或许是顾源此刻谈及云染相关事情时，眼底的清澈且真诚。

钟离元敬多少放心了一些，玄门中人的能力太强，他见过不少被辜负，被伤害的那些人，一旦生了心魔，就万劫不复了。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特管局高层的利益之争，不要让云染成为那个被牺牲的炮灰。”

“那当然，云染也是我底线，我就不打扰钟离馆主休息了，先走了。”

顾源刚离开，钟离苏就回来了。

钟离元敬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突然生出了一抹惆怅。

如果没有见识过像云染这样的少年天才，此刻对于钟离苏这样的年轻人，他应该算是满意的。

可惜，没有如果。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