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清了清嗓子，他之前跟袁知夏聊过，从她那得知了通讯耳机的用法——这耳机能连通位于杀场万眼室的特事局客服处，相当于开了天眼。

“哦，是你啊。”

电话那头的客服小姐姐精神一震，“怎么個事儿？”

李晟快速简要地说明了现状，请求对方帮忙查阅现实世界西班牙的身份资料档案库。

很快，客服小姐姐或者说袁知夏的表姐袁冬莲就找到了答案，“现实世界的西班牙是有这四个身份证号，但资料显示均不符合你的描述。”

西班牙身份证采用一人一号，终生不变。这下终于可以确定，这座迪士尼乐园和地球完全无关，大概率在架空世界或平行世界。

“对了，苏杰刚才联系了我，他现在还活着。需要我帮你接通么？”

“好。”李晟也没想到苏杰居然能在那种情况下逃出生天，当即点头同意。

“喂，”电话接通，苏杰的声音格外虚弱，“蚍蜉先生？我在保安室.”

此时此刻，他整个人缩在办公桌下方，脸色惨白，右臂齐肩断裂，肩膀缠着一圈又一圈染血绷带，怀里抱着个圆柱体的玻璃罐，罐中装着淡绿色液体，以及丁少霞闭着眼睛的人头。

人头在绿色液体中沉沉浮浮，眼皮不时颤动，提示着里面仍有生物电信号在传导，尚有一丝抢救的希望。

“咳咳咳——”苏杰剧烈咳嗽了一阵，表情无比苦涩。

防空警报响起来的时候，他没能救得了丁少霞，眼睁睁看着玩偶大军打碎电话亭，将她的身体撕得粉碎。

苏杰耗费了一条手臂的代价，抢回丁少霞的脑袋，勉强逃了出来。又靠着局里给的隐匿技能，一路东躲西藏，来到保安室。

这里空无一人，遍地狼藉，墙上嵌着一颗颗弹孔，地上残留着接近干涸的血迹，都在暗示曾经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