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策反郭开不是难事,要保住李牧不被奸计所害这才是难事。
“若赵能一举克秦,赵相何必言此?又何必不辞辛苦,远道而来秦?”
郭开被说得哑口无言,他很快换了策略,怀揣着一种令人看了异常不适的调笑。
“我王求贤,毫不吝啬于秦。”
“不知赵相所求是门客幕僚还是赵之贤臣?”
郭开沉咯咯地笑了起来,瞟了一眼张良手腕上的枷锁。“先生身陷这般境地,若仕赵,非老夫豪言,赵之官职无论大小,一由先生择选。”
“可赵相所求之物不在赵,而在秦。”
在郭开震惊的眼神之中,张良用钥匙将手上的铁锁打开。
郭开后退一步,大骇,担心他把人给喊来,立马给他把脖子抹了。
“你……这是装的?”
“秦国公主囚我,焉能囚我之心。”
郭开见他撑着病体,坐到了床沿。
“当今天下,想要却秦,除非掌五国之相印而不能抗衡。试问当年苏秦连六国而攻秦,却有张仪连横破之,未能占得什么好处。与其赵相说求贤,不如是求一位高权贵的安身处所。”
“先生这是何意?”
“既然要找依仗。赵相何不自视?”
“有何良策?”
“若秦赵皆将赵相视为不可或缺之人,往后无论何种变化,不还是可以得有一席之地。”
“你这说的等于白说。老夫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谁没事不给自己找条后路。”
“既如此,赵相何必忧于眼前之蝇头小利?你当要尽快奔赴咸阳,或是回赵呈情。秦与赵,赵相选定一者,再虑他事。若被他人赶了先,赵相要想再选,可谓晚了。”
郭开一怔,他是个聪明人,他很快明白张良话中之意。合计着和李牧争斗也不过在赵国斗,现在赵国已然腹背受敌,燕国与赵素有世仇,楚国一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架势。
而秦国朝堂上的人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若他往后想要在秦国留有余地,必要攥得能压秦臣一头的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