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三十六号院门,被人强行从外面推开。
罗氏闻声出门,就看到了乌泱泱一群人。
“你们是谁?做甚来的!”
“老太婆,那个圆脸圆脑袋还带着一只白色草原鼠的孩子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大孙子啊!我大孙子怎么了?”
“好啊好!昂们这下算是找对人了!”
“老太太,啥也别说了,你赶紧准备好银子吧!你孙子唆使那只草原鼠咬断了昂们大少爷的马腿骨!”
“甚?大王咬你们的马了?它,它指定不是故意的!”
罗氏还记得鞑靼打进来的那个晚上,儿媳妇留下阿土大王保护他们时,就说过这它的战斗力不比自己弱。
看这一群下人穿的都是锦缎,不像是故意来讹她家的。
她心下有些焦急,嘴上却道:
“赔不赔的先不说,我得等我大孙子回来问问是甚情况,总不能你们说甚是甚吧?”
听出了老太太口里的推脱之意,娃娃脸纨绔双眼里迸发出了令人胆寒的狠厉:
“几十双眼睛都看了,你家草原鼠咬断小爷的马腿骨的全场,之后你孙子还仗着那只草原鼠吓唬小爷。
小爷在怀庆府这些年什么刁民没见过?
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你家里坐着等他回来问话。
昂也不坑你,昂家黑魁将军现在市值不低于三百两银,你先把银子赔给昂!”
“甚?张口就是三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罗氏热血上涌,嗓音不自觉拔高。
娃娃脸纨绔不愿意自掉身价和一个老妇人吵吵,给能言善辩的几个随从丢了一个眼色。
随从们即刻高声嚷道:
“你个老婆子可真是不知好歹!你知道昂们大少爷的黑魁将军有多好吗?甭说三百两,现如今你家就是花上千八百两,都在市场上买不来。”
“就是!你可知晓,全国范围内的骡马市上都不让买卖马了!黑魁将军是昂们大少爷从小养大的爱马,断了腿骨它就活不成了!”
“赔钱,赔钱!平日不好好管教你那不孝子孙,养大了也是个祸害!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想赖账?告诉你,门没有,窗也没有!”
罗氏哪来的三百两银子?
就是有,她也不可能在不了解具体情况下就这么赔出去。
作为一个独自拉扯大孩子的寡妇,罗氏从来也不是什么软性子。
她几句话就和那几个随从吵成了一片。
话赶话,能有甚么好话说。
撒泼骂街小厮们真不是老太太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