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枭、程纲举目不言,三双眼睛一齐看向刘懿。
刘懿淡然笑道,“大秦可策反我皇亲贵胄,我大汉策反他两个军,不算过分吧?这叫你来我往,好借好还啊。”
“将军有何底牌,可以引得两军将士阵前倒戈?”程纲不禁问道。
刘懿掠过众人,笑道,“只有两句话。第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第二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牟枭心中眉头一皱,人冷心冷,“买通两军军官,刺杀刘瀚刘沁,不失为一步妙棋。可将军怎么就能确定,刺杀一定成功之后?钱财就一定好用?倘若刺杀刘沁、刘瀚之后,其部下更加坚定追随苻文,到时岂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
刘懿眉梢一挑,“牟枭大哥,行军打仗,哪有必胜之局?我等尽力而已,能成则成,不能成,就下辈子见喽!”
牟枭闻言,徽做一笑,道,“是啊!人生从无必胜之局。若不能报父仇,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悲伤气氛瞬间蔓延,屋内顿时陷入沉默,四人良久无言,不觉已经月上梢头。
刘懿忽然道,“牟枭大哥,我们国仇家恨,都在这一战里。无论是否能赢,即便只有一线胜算,我等都该不遗余力!”
“吾父死于东境,切齿之恨,未尝得报。今秦贼犯境,吾愿引本部猛将,杀退秦贼,更乞凌源伯引平田之兵,前往破敌,上为国家效力,下报父仇,枭万死不恨!多思无益,我四千人马已经秘密南下,蛰伏在两辽一带,随时可以投入战斗,只听刘将军调遣。东境哀顿,全赖将军解救,我愿与福祸相依,生死与共。”牟枭霍然起身,取出一块白色玉简,轻轻放置在刘懿的案上,大步流星转身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