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士戌在黑暗中轻轻一叹,“我就算了吧?我自知资质不够,没有那个金光钻,也不揽那个瓷器活儿!”
刘懿微微撇嘴,“塞北黎的继承者,就这么没有自信么?”
死士戌道,“修炼一途,想成为上境之人,勤奋刻苦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想染指羽化通玄,天赋、机缘和努力,缺一不可,大多数人,都是痴心妄想不自量力。所以,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刘懿耸了耸肩,“你倒是活的通透!”
“通透些,没那么累!”
“来人了,将军!”死士戌忽然话锋一转,重新隐于暗中。
伤势初愈的刘懿,开年以来经过几番折腾,纵有境界加持,也已经疲乏不堪。
耳畔死士戌声音渐渐隐去,刘懿遂歪坐在案,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懒散说道,“知道我此番行程的人少之又少,这个当口还知道来此寻我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刘懿自己刚刚唠唠叨叨地说完,中军大帐的卷帘门,便被一杆精铁长矛轻轻挑开,刘懿眯眼一看,目光所及之处,三道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风尘仆仆,依次横列排开,笔直地站在他的眼前。
昂首立于中间的那名少年白衣白雕,背挎雕弓,腰别短剑,面色淡棕,皮肤粗糙,几道细碎刀疤分布脸颊,眉宇间透着凌云傲气和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少年左边,一名中年男子拄剑而立,这男子相貌平平无奇,内着软甲,胡须茂密,站姿却极正,进屋便目不转睛打量起军帐中央的华兴山水沙盘和幕侧悬挂的华兴兵力分布图,行家里手打眼一见,便知是这中年人乃是实打实的沙场宿将。
少年右边,又见少年,这少年与中间的那名桀骜少年大有不同,一身锦衣玉冠,其人肌肤如雪,匀沾粉洁,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观之可亲。
三个外表大相径庭的人却有一个共同点,杀气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