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说越气,索性大手一挥,“来人,即刻拟诏,免去江才官职。拉下去!”
堂内众臣面面相觑,无人敢劝。
没等带甲侍卫近前,江才急忙起身,对我拱手道,“州牧大人请放心,该在水中死,不在岸上亡,臣愿用性命担保,定不负蒋公子所托。”
我重新回到蒋星泽身侧,低声说了句,“好!”
江才归位,蒋星泽剧烈咳嗽了几下,又说,“曲州别驾江意兴、从事祭酒陈澄领命。”
听到这两个名字,我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江意兴是伏灵山战死的江意阑的亲哥哥,乃是致物境文人。陈澄亦是我的勾股之臣,太昊城的日常事务,我均交由其二人处置,此二人若有调动,太昊城这座坐拥几十万百姓的十里之城,内政还真让我头疼。
不过,如今形势,已经对我江家极为不利,如果不能及时铲除方谷赵家,若有一日平田军做大,联合赵家与南方的曲州老牌八大世族,对我江家合而围之,恐怕,我江家会被人啃的连渣都不剩。
当此危急存亡之时,这种今天你丢了狗、明天我没了猪、后天他死了娘一类琐事儿,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两人出列后,蒋星泽缓缓说道,“你二人携州牧诏书调令,前往德诏郡,陈澄暂行郡守之职,另与吾弟蒋星耀共同负责募兵、筹粮、打造装备诸事,有反对者,格杀勿论。江意阑,你精通太昊城政务,太昊城的稳定万万离不开你,你此去德诏郡,需昼伏夜出,将云中、天源两县的四千精锐偷偷调回即返,把四千人秘密分拨带回太昊城后,妥善安置,另有他用。”
两人领命退去,蒋星泽忽然来了一句,“江别驾,撤军时切记要将营寨留下,并留下百十人老兵日日生活起炊,用以迷惑赵贼。”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叹:我兄弟想的,有百密而无一疏忽啊!
“夏侯流风、江煦领命。”
两人出列以后,蒋星泽一口气儿没上来,哇地吐了一口血。
小主,
这可吓坏了我,我急忙动起心念,为其反复推拿,蒋星泽亦自己运起心念,强行坐了起来。
我死死盯着他煞白的脸,赶忙劝慰,“兄弟,要不,咱歇一歇再说,歇一歇!”
“不打紧!吐口闷血,反倒精神了!”
蒋星泽爽朗一笑,随后说道,“命你二人纠集江湖侠客,寻到赵于海积草屯粮之处,摸清运粮轨迹,随后在雍奴、真定两地潜藏身份,号令一下,立即焚烧粮草辎重,捕杀运粮官兵。”
夏侯流风、江煦领命退去。
“兵曹从事江萍。”也许是有些气力不济急于了事,蒋星泽未等江萍出列,便急迫地说,“命你暗自制造发石车数百乘,分布前线军营墙内,待时机一到,即刻进攻,切记,此为绝密之事,不可泄露。”
言罢,蒋星泽立即接续说道,“夏侯流火、牧卫长荀幂,即日起,太昊城余下所有牧兵由你二人统帅,你二人率军在城外五里之处,当道扎营,权且安身,提防华兴郡异动。另,我看守城牧兵近日已有倦怠,你二人定要日日操练,必要时要有雷霆手段。”
夏侯流风看了看我,我微微点了点头,二人领命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