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闻声响的老杨奇携三名老镖师赶来,杨观笑呵呵地对杨奇说:“父亲,闲来无事,切磋武艺,以解烦闷,一切安好。”
老杨奇点了点头,识趣离开。
杨柳兴致勃勃地对乔妙卿说道,“带上兵器,切磋一番?”
乔妙卿环抱着胳膊,言语中透着傲然之意,“随意!”
“舅舅,若乔姑娘侥幸取胜,还望舅舅应允一事可否?”刘懿看时机一到,急忙见缝插针,像个精明的商人,搓手眯眼道,“绝不有违江湖大义!”
杨柳还算理智,将目光投向杨观,杨观缓缓点头,“关于此事,小叔已经知会过我,叫我自决即可。”
刘懿惊诧道,“父亲已经和大娘打过招呼了?”
“平定凌源刘氏后,我与弟弟已经发下重誓,终身不做官家大族的飞鹰走狗。”杨观眼中显露一丝悲伤,淡淡道,“一个刘氏的兴衰,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啊!”
不遑哀叹,杨观重整心情,温声道,“侄儿,若你能过得了我姐弟二人的文武两关,我便答应派吾弟及镖师二十人,以护镖之名,全力保你此行周全。也算为五郡贫苦百姓,尽微薄之力。”
刘懿与乔妙卿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来吧!”
......
演武场中,乔妙卿和杨柳摆开了架势,杨奇及镖局内的镖师、伙计自然被吸引了过来。两人一东一西,东为杨柳,西为乔妙卿,杨柳身后站着十余人为其打气,乔妙卿身后则孤零零站着刘懿,那小娇娘回头看了刘懿一眼。
刘懿露着一口白牙,嘻嘻哈哈地对乔妙卿说,“输了今晚可没有饭!赢了我请你吃铁锅炖。”
乔妙卿恨恨地攥了攥拳头,娇声道,“打完他我就打你!”
场内短暂无声,乔妙卿弓步撩掌呈攻势,杨柳马步冲拳呈守势。
乔妙卿没怎么蓄力,架子摆开后,一个兔子搂草,脚尖擦地,便向杨柳快速奔来,在她看来,隔着卸甲境界的两人,输赢几乎没有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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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并不知两人境界之差,所以采取守势用以试探,十分稳妥。
见乔妙卿快速来攻,杨柳两腿一进步儿,左手一晃面门,右手往前一赶步,找准路线,进步切掌,躲过乔妙卿进击路线,对准乔妙卿的脖子就切来了,这一下若是切到了乔妙卿脖颈上,小娇娘估计那张俊秀俏脸得歪上几天。
乔妙卿体迅飞凫,就在两人相近两步之时,杨柳劈掌刹那,这小娇娘罗袜生尘,脚踏八卦,飘忽若神。一步,妙体戛然而止,右臂直出,腰中小竹笛出现在其右手,原来,那竹笛实为剑柄,使用之时,可以借秘法将笛中三截短剑荡出,短剑环环相扣,延伸变为细软长剑,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站在一旁的刘懿,不禁低声赞叹,“刺客配上这东西,犹如神助啊!”
苦干三分功,巧劲七分力,此刻,笛剑剑尖正抵在杨柳的喉结上,而杨柳的切掌,距离乔妙卿的脖颈,还有半臂之远。
胜负立见分晓。
一招制敌,乔妙卿不愧死士子之名号。
在场的众人,全部看呆了。
外行看热闹,不通武艺的刘懿,被乔妙卿这婀娜的一转一舞,搞得神魂颠倒,张口感叹了一句,“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哎,希望前日做的那个奇怪的梦,都是相反的!”
感叹之际,一种有别于对东方羽兄妹之谊的情愫涌上心头,又很快消失不见。
神游太虚之际,左臂一阵剧痛将刘懿拽了回来,乔妙卿正站在刘懿身侧,杏眼瞪得如铜铃,小嘴嘟起,右手像一把小钳子,夹在刘懿的左臂上,低声恶狠狠地说,“听说你刚才不想给我吃晚饭?”
刘懿吃痛,但在众人面前放不下脸面,只能表情僵化,低声告饶,“错了,姑奶奶,我知错了!快,快松手,这么多人呢,好歹给我留些面子。”
乔妙卿剜了一眼刘懿,松开了手,妙态百生,“晚上请我吃冰糖葫芦。”
刘懿百般应允,乔妙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手,可还没等刘懿缓过劲儿来,小娇娘的‘小钳子’,再一次夹住了刘懿的左臂,狠狠道,“你可不许反悔。”
刘懿终于忍不住肉疼,失声大叫起来,“姑奶奶,不反悔,我不反悔。如果返回,你就把我扔到凌源山脉里喂鱼!”
“这还差不多。”乔妙卿悻悻然松手,可很快她又掐上了刘懿的左臂,恨恨道,“你骗我,山里都是豺狼,哪里有鱼虾?”
在刘懿的哀嚎中,全场轰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