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穆青澄答应得十分痛快:“行啊,可以请府医。赵承四,你带着家丁去请府医。记着,不准让家丁和府医离开你的视线半步!”
“是!”
大圆脸的衙役赵承四领了命,抓起一个家丁的脖领,喝道:“带路!”
“真是无法无天!”柳长卿气得脸色青红交错,“本将军触犯了哪条大周律法?竟敢把我将军府的人当作阶下囚对待,你们可有京兆府的裁定文书?”
穆青澄气定神闲的回道:“阶下囚是要投进大牢的,如今只是监视而已,柳将军何必动怒呢?若是柳将军不想遭此待遇,那便早些交出柳沛,如此你我都不必为难!”
柳长卿目光咄咄,“本将军说过,柳沛已在半年前身故,你听不懂人话吗?”
“呵呵。”穆青澄抬了抬下巴,发出一声晒笑,“柳将军啊柳将军,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和刘捕头已经明令四次,要你交人,你还在这儿跟我装糊涂?行,那我便跟你多费几句口舌吧!”
“我儿已死是事实,无论你怎样信口雌黄,我将军府都没有这个人!”柳长卿言语自信,丝毫看不出心虚的成份。
刘恒“呸”了一口,“死鸭子嘴硬!”
柳长卿震怒:“你一个小小捕头,胆敢对本将军不敬?本将军今日定要让你尝尝以下犯上的规矩!”
奈何,柳长卿怀中有人,腾不开手,他欲喊亲卫,又被穆青澄及时拦下,“柳将军,若按官阶大小来论,刘捕头确实以下犯上,但是,柳将军触犯律法在前,又不肯好好配合办案,便少不得要受些委屈了!”
“你……”
“既然柳将军口口声声说柳沛在半年前已经身故,那么今日,我便不是问讯柳将军,而是要带柳将军回京兆府问罪了!”
“凭什么?”
面对柳长卿的质问,穆青澄步步逼近,厉目浸满霜寒,“依据大周律令,凡是家中有人过世,必要报备京兆府,由京兆府派出仵作上门尸检,确定死者为正常性死亡,然后向家属发出京兆府盖印的裁定文书,家属才可以办理丧事!敢问,柳将军为何没有报备柳沛身故一事?瞒报、谎报,按律,皆要承担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