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贼没死,那咱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呢?
亦或陛下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呢?
便是还要受罚,也得给个去向。咱从前在神宫监扫过地,在御马监洗过马,实在不成,这两处便再去就是。
二叔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虽没能打死杨涟,可殴打朝廷命官也是不小的罪名,东宫那头肯定是回不了了,也就是积水潭马场和神宫监还算个合适的地方。
可万一这两处也不要他了,那二叔真不知自己一把年纪还能去哪,难不成要被赶出宫?
一想到这,二叔就急了。
然而,他的问题,田尔耕也没法给出明确答复。
陛下虽将东林党的上书都留中了,使得内外朝都看出陛下有意袒护李进忠,不愿深究此事。
但是陛下直到现在也没说将李进忠放出诏狱,因而陛下到底如何处置这李进忠,莫说他田尔耕不知道,恐怕就是宫中的秉笔大珰们也没数。
不过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在这诏狱有吃有穿,样样还都好,不比在外头强。
二叔这人天性乐观,见自己一时半会出不去,便也不再去想那烦心的事,过起了饭来张口的日子,尿来就撒的日子。
就这么,万历四十四年迎来了腊月二十八,再过两天就是年三十了。这天早上,京师上空就飘起了鹅毛大雪,很快,北京城就笼罩在白雪之下。
也就在这天深夜,一个浑身落满雪花的年轻身影在数十名黑衣人的簇拥下,匆匆来到了诏狱之外,继而在里面的人接应之下直奔牢房。
这个年轻人正是从千里之外快马加鞭赶回来,并注定将成为皇明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太监魏良臣魏公公!
“叔,我的亲叔哎...侄儿来看您了!”
一入牢房,魏公公悲愤的声音就传进了二叔的耳中,他瞬间怔在了那里,手里的三颗骰子没有任何力道的掉落到桌上的大瓷碗中,发出清脆的声音继而转了几下定在那里。
一二三!
通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