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在祸乱宫闱!
宫内,许多宫女都被他强硬的媾和过。
此时也到了下值的时间,周骥便出了皇宫,满足的坐上回家的轿子。
城里已经冒起炊烟。
晚雪扑簌簌,和炊烟夹杂在一起。
一幅晚雪夜归的生活画卷。
周骥这些日子被色掏空了身子,作为殿前指挥使,他已经外强中干。
和宫女媾和,也最能了解宫内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周骥对此乐此不疲。
而最近压力太大了,并且天云观那档子事让他心中愁眉不展,更加爱上来宫里找她们,以疏解烦恼。
而且周骥敢笃定,宫内的宫女们,一定不敢将此事张扬。
至于宫女会不会怀孕?
不会,他事前都带了鱼泡套声。
今天他就从宫女那儿,听闻老爷子又一次出宫了,而且心情还很不好的样子。
却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又触怒了老爷子的晦气。
(这是真事,历史周德兴之死,就是因为儿子周骥祸乱后宫。)
与此同时,
北风呼呼的刮着,雪花不住的从天空落下。
周府内红色灯笼如血一般,照耀着整个周府。
周骥的轿子抵达周府门前,牌匾上大红灯笼将‘江夏侯府’照耀的如同白昼。
周骥下了轿子,便抬脚朝屋内走去。
门子和下人见到周骥纷纷打着招呼,模样说不出的恭敬。
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周骥和周德兴,就是江夏侯府的天,他们可以随意处置府上的任何下人。
周骥曾让府上几个婢女有了孕,最后生生被周骥给打到流产,然后赶出府外,自生自灭。
这种事,在周家屡见不鲜。
这就是权力的美妙!
而再过些天,老爹周德兴就要回江夏凤阳了,届时他周骥就是这府邸的天!
唯一的天!
不过老爹说过,老爷子正在不断处理他们这些朱允炆羽翼,老爹先是被处理回凤阳,保不住哪天他也是如此。
这也让周骥实在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只能是能留几天应天府,就多多享受几天。
“少爷,老爷让您去见他。”管事小心翼翼的对周骥说道。
“噢。”
周骥迈着王八步,走到周德兴的书房。
周德兴有点古怪,面色显得很是凝重,有种大难来临的样子。
“爹,这是咋了?”
周骥有些不解。
周德兴冲周骥招招手,等周骥靠近,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将周骥抽了个趔趄。
“爹!你疯了啊!”
周骥捂着脸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德兴。
周德兴破口大骂道:“老子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在皇宫瞎搞?定力不够就去青楼,去画舫,谁让你在宫里胡来的?!”
周骥一脸委屈的道:“我这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套出老爷子的信息,不然我咋知道老爷子今天又出去了?”
“爹,你是不是疯了,我要被你打死了!”
周德兴看着一脸委屈的周骥,怒道:“你还委屈上了,这事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你有几个头够砍的?迟早有一天,老子会被你坑死!”
周骥不悦的道:“宫里那些贱胚子,谁敢乱嚼舌根?”
周德兴面无表情的看着周骥:“你在宫里干的那点破事,现在给老子收住,以后不要做了!”
“还有,赌场那边,尽快抽出来,切的干干净净!不能因为咱们这段时间亏钱,就想着从那收回来。”
看着周德兴面色无比的凝重,周骥心中猛地一抽:“爹,这么谨慎,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周德兴凝重的道:“直觉吧。”
“反正,近段时间,不要给老爷子任何血洗咱们的把柄,咱们要尽快的抽出来,时间不多了!”
“还有,东宫那边,能少去就少去,不要掺和吕氏母子的事。”
周骥突然倒吸凉气,凝视着周德兴:“爹,事情哪有您说的这么严重?朱允炆要不登基,咱周家还有出头的日子吗?咱们要帮朱允炆母子,不能远离啊!”
周德兴摇头:“帮不了,老爷子乾纲独断,既然老大复活,他已经确定扶持老大了,咱们就不要掺和,也不能掺和了!”
周骥不甘心的道:“老爷子是厉害,可老爷子始终是人,之前老大死了他都无法阻止,说不定有朝一日老大又死了。”
“咱们就此退缩,万一朱允炆日后运气来了,登基称帝,我周家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吗?”
周德兴怒道:“放屁!就算朱允炆登基,也会念着旧情,不会动我周家,但老大就不一样了,老爷子现在正在把一身本事,言传身教的教授给老大,老爷子会培养出什么怪物狠人出来,谁能说得准?”
“当年老爷子是臣,为了夺得天下,他把小明王给暗中杀了,从而夺得帝位。”
“万一老爷子培养的老大也是这样,他要是上位,想起我周家一直帮着朱允炆这些事,一定第一时间被血洗!一定!”
周骥道:“那朱允炆,一点机会都没了?”
周德兴摇头:“除非老大又死了,而且还要那群文人能给他抬上去,这是朱允炆最后的机会了,不过这太苛刻,而且这些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了。”
“为父刚才说的两件事,你尽快将周家抽出来,以往那些事,任何一件事只要被老爷子知道了,我周家.…恐怕都会大难临头!”
“我们帮吕氏母子对付几次天云观,虽未成功,但也确实出力了,这也算是仁至义尽。”
两人正在书房说着话,管事走来敲响了书房的门。
“老爷,锦衣卫的副指挥使,蒋瓛蒋大人来了!”
周德兴一愣,疑惑的看着周骥,周骥也面皮一颤。
周德兴对外道:“什么事?告诉锦衣卫,本侯休息了,让他明日才来。”
只是,周德兴话音刚落,外面又传出一阵阴冷的声音。
“下官副锦衣卫使蒋瓛,见过侯爷!”
周德兴身子一僵,努力的保持镇定,和周骥对视了一眼,才走出去开门。
“呵呵,蒋大人啊,老夫刚才正准备歇息呢。”
“吃饭了没?没吃饭要不留下吃点?对了,找咱啥事?”
周德兴套着近乎道。
“公务!”蒋瓛淡淡的道。
“咱现在是个富贵闲人,你找咱有什么公务!”周德兴冷哼一声。
“奉旨,抓人!”
言毕,周德兴如遭雷击。
“奉旨?奉什么旨?咱进宫去找陛下!”
周德兴知道大事不妙,他以前做了那些勾当,每一件事都能致命。
特别是传国金印那件事,更是诛九族的大罪。
虽然他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难保锦衣卫手眼通天,查出些什么。
而当锦衣卫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有些龌龊事,被锦衣卫知道了。
他只希望,不是传国金印那件事。
如今。
他现在唯一的机会不是和锦衣卫辩驳,这群咬人的狗,是没有思想的,和他们说再多都没有用。
他现在唯一活着的机会,便是去找朱元璋!
朱元璋一把年纪了,他重感情。
自己和朱元璋相交了许多年的感情,只要找朱元璋求情,只要哭一哭,表明自己悔改之意….一定还有救!
老爷子一定会念及旧情,饶了自己一命。
蒋瓛边从怀中掏出卷宗,边平淡的道:“下官奉的,不是陛下的旨。”
轰!
周德兴摇摇欲坠,差点晕厥过去。
不是老爷子的旨?
你锦衣卫,可是天子亲军!
你们只能是皇帝调动!
可现在你说不是老爷子下的令,那是谁?
是….是老大吗?
锦衣卫可是只听从天子调遣的啊!这,这是….老爷子是….
是要拿他们,给老大练刀吗?
属于老大自己的屠刀?
周德兴浑身有点颤抖。
随后,他颤抖的打开蒋瓛递过来的卷宗。
一瞬间,他整个人僵住了。
“人犯周德兴,洪武二十三年贪墨赈灾款.…开设赌坊.…兼并土地.…卧牛山强买强卖….”
各种罪行,上面都记录的详细无比。
特别是卧牛山这事儿,记录无比准确。
周德兴没想与朱长夜有关系,只当这事因为是近日发生,所以详细。
此刻。
周德兴一生杀过无数人的手,激烈地颤抖起来。
这上面,每一条罪证,都是杀头重罪!
周德兴再也念不下去,厉声喝道:“这是诬陷,咱要到陛下那里,参你一本!”
“咱要进宫面圣,来人,伺候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