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荣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他动作,看他脚步平稳,反应如常,忍不住眉头微拧。
有点看不透,这人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不是醉了,秦震关会口口声声认错,并且跪着求原谅?
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这人一向顶天立地,自诩正人君子,君子不会随随便便跪女人。
秦震关不知她想法,只将饭菜端到榻边,放在榻上搁置的矮几上,回头温声唤她。
“吃点东西再睡,峰儿说你早膳都没用。”
说起儿子。
傅盛荣又不禁冷笑,“你还有脸提峰儿,你跟我的事,为什么回回都要把峰儿牵扯进来?你唯恐儿子不知道你我夫妻不和,是不是!”
秦震关眼神无力,但还是解释了句:
“不是想牵扯他,除了他,谁还能留住你?”
傅盛荣,“你把他当看门狗用?!”
秦震关神色一顿,“...荣荣,别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傅盛荣冷笑,“是,我在你这里,永远不讲道理。”
秦震关无言辩驳。
他深提口气,没再说话,提步走回床边。
“先用膳吧。”
傅盛荣紧紧盯着他,眸色逐渐黯沉,一句话都没再说,转身扯了薄被,再次躺了下去。
秦震关看着她置气冷漠的背影,立在床边,眼里掠过无奈,垂在身侧的手虚握成拳。
他僵立片刻,最后无力的屈膝低下身,单膝跪坐在脚榻上,一手搭在床边,垂下眼,自言自语地开口。
“我记得我们成婚时你说过,既已结为夫妻,无论我是否能爱上你,直到死,也都是傅盛荣的丈夫。”
“我那时,觉得你狂妄又固执,简直不可理喻。”
“我心不在你身上,连同房,都只是为了延续香火,你明知如此,还是次次主动来找我。”
“荣荣,那时 ,是最爱我的时候吧?”
太久远了。
秦峰今年都已经快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