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鸿洲自己站起身,赤着脚飞快窜进了盥洗室。
从下午到天黑,他来来回回七八趟,腹泻泻到腿都软了,几乎要脱水。
最后一次趴到时床上,整个人近乎虚脱,眼前一阵阵发黑。
正此时,秦音推门走进来,打开灯。
她施施然走到床边,歪头看着趴在床上的人,眼里噙了丝笑。
“大帅,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姿势?”
纪鸿洲腹中又是一阵绞痛。
他捂着肚子,艰难翻过身,蜷缩在床上一脸痛苦看她,简直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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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痛吗?”
秦音故作惊讶,连忙坐下给他把脉,而后一本正经地下结论。
“是寒凉入体,致使腹肠之症,您得吃点东西。”她抽回手,“等等,我去吩咐人端些粥来,再重新调副药...”
纪鸿洲一把握住她手,满头冷汗苦笑道:
“我错了,筝筝我错了,饶了我...”
秦音满眼讶然不解,“大帅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纪鸿洲苦笑,都泻成这样了,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岂不是要蠢死?
他牵住秦音手,低头抵住她雪白手背,语声艰涩沙哑,低低认错。
“我就是想让你理我一下,关心关心我,我不该做戏骗你,夫人,我再也不敢。”
秦音敛起面上情绪,居高临下睨着他,清淡勾唇悠声问:
“再也不敢?”
纪鸿洲点头,已经难受到冷汗涔涔,气息都虚。
秦音笑了声,“你昨天也这么说,再也不敢气我,今日又换了花招来骗我,大帅的话,我也是再也不敢信了。”
纪鸿洲,“......”
她抽出手,指尖穿过他汗湿凌乱的乌发,轻柔摸搓着,一边柔声细语。
“纪鸿洲,你这么不听话,我真的很厌倦。”
纪鸿洲宽阔背脊一僵,心知自己玩儿脱了,简直雪上加霜,连忙抬起脸贴近她,启唇想说什么。
秦音素手一把捂住他嘴,眸子笑弯歪头睨着他。
“别担心,偶尔排一排身体里的污秽,对你益大于弊,排空就好了,我又不会真的喂给你毒药。”
纪鸿洲喉间微噎,看她又勾了勾娇艳唇瓣,捏着他脸说道。
“主卧先让与你,我去睡客房,等你反思己过,学会了懂事老实,我再看心情决定,要不要搬出去。”
话音落,她脸色已经冷下来。
没等男人说话,便径自起身离开。
看着半掩的房门,纪鸿洲面上笑意越发苦涩。
苍天爷,他到底看上了位什么祖宗?这么难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