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兀地提声,“我想多了?!你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哪怕休整一晚再招待他不迟,急得什么非要大半夜吃这顿酒!”
纪鸿洲哑然无声。
秦音摆开他手,目光冷清。
“还要在钟淮泯的私馆!”
“白景桥无官身,他出现在席面上起什么作用?纪鸿洲你召集狐朋狗友招待傅文睿,你想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纪鸿洲缓缓放下手,舌尖顶了下上颚,腰背倚靠进座椅,垂着眼默下声。
他修长大手搭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攥握,沉默着不知想些什么。
秦音冷眼看他,半晌,一脸平静地启唇。
“大帅不信我?”
纪鸿洲下颚摇了下,眼帘微动,沉声开口道。
“是我考虑不周,这事不该这么办...”话说到一半,他蹙了下眉,转头看着秦音,突然缓下声。
“我,我吃醋,气昏头了。”
秦音,“......”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噎的她难受。
纪鸿洲舔了下唇,又歪肩靠过来,抬臂搂她,脸搁在她肩窝里闷声哄道:
“好了爷都跟你交代,你别气。”
“以前查你在徽州的事儿,知道这么个人,没太当一回事儿,但你上回跟你大哥发电报,在信里专程提过他,一想到秦峰那兔崽子来了就挑拨事儿,都是他这舅舅教的,爷要没忍住上火...”
也就那晚,他不管不顾就摁着秦音把房给圆了。
纪鸿洲越抱越紧,沉闷语声里还略夹几分隐晦的委屈:
“这人就是心思叵测,他要没那个心,不能这样还跑湘城来!这是摆明打你主意。”
“爷气,一上火就没想那么多。”
“筝筝,算我不对,往后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想想也是。
一个药罐子,湘城和徽州隔着多远,往后秦音也见不着他几面。
人都是他的了,实在犯不上为个外人计较。
秦音不听他解释,都知道他到底想什么。
但知道是一码事,他亲口说出来是另一码事。
窝在胸口的火气莫名消散,她默着声没说话。
纪鸿洲抱了一会儿,察觉她没反应,心底莫名发虚。
他将人松开,挑着眼皮打量她脸色,温声转移话题。
“...不早了,回么?”
秦音撇开脸,看着窗外淡嗯了声。
纪鸿洲便降下车窗,一手伸出窗外招了下手势。
停在院子里的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