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孟大王,只要孟大王能让小人得报高大王之仇,就算是要小人做牛做马,小人也是愿意。”
“何用做牛做马,我实乃是敬将军的忠心耳!”
孟获连忙扶起鄂顺。
“将军且听我一回。先随我回了益州郡,重整兵马。那诸葛村夫不来便罢,若是敢来,定叫他尝尝我南中子弟的厉害!”
“小人愿听孟大王的。”
在三人取得退回益州郡的共识后,雍闿匆匆地离开了孟获的营帐,回到了自己的军中。
“先生,高定被杀了。”
雍闿一进营帐,直接就说了一句。
只见营帐里还坐着一位中年文士,听到雍闿这话,不禁有些愕然,“怎么会?我南下时,丞相曾对我说过,南中各军,除却牂柯郡的朱褒乃是必杀之人,其余各人,皆是要招降为上。”
“更何况那高定,乃是越嶲郡叟王,深得越嶲夷人所重,若是招降了他,定能让越嶲夷人归心,又如何会杀了他?”
“听从北边来的探子和溃兵所说,丞相招降高定不假,奈何高定却是铁了心要反大汉,还把丞相派去招降的使者给杀了祭旗,丞相大怒之下,这才破了城,杀了高定。”
雍闿的脸色有些发白,“还有,那李都督,如今已经带兵破了滇池……”
“此话当真?”
雍闿的话还没说完,中年文士就猛然站起来,脸带狂喜之色,“这可真是太好了!这回看那孟获往哪里跑?”
“先生且先听说我说完,”雍闿脸上有些尴尬之色,“李都督虽然破了滇池,但却也被困在城中,如今只能据城而守。”
“这么说来,李都督岂不是在等着丞相带兵去救援?”
中年文士脸上露出忧虑之色,想了一下,然后对着雍闿拱手道,“还烦请雍将军修书一封,暗中派人送给丞相。请丞相速速发兵,直接南下,以救李都督之急。”
“先生有所吩咐,我岂敢不从?只是……”
雍闿沉吟了一下,却是顿了一顿。
“只是什么?”
“只是如今我乃是叛逆之身,若是修书送去,丞相又如何会相信我?”
雍闿说着,瞟了一眼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知其意,于是便笑道,“此事易耳。到时我自会在上面画押签字,同时再另修一封书信,还会给雍将军一个信物,丞相又如何会不信?”
雍闿听了,大喜道,“如此甚好!还请将军快快写信,到了夜里,我悄悄派心腹出营,介时还望先生能在丞相面前多美言几句。”
“将军只是一时糊涂,如今迷途知返,丞相又如何会怪罪?只要将军乃是真心归降,愿协助朝廷早日平定南中,那就是立了大功,日后我定会在丞相面前为将军说起今日之功。”
“那我就多谢先生了。”
雍闿得了保证,连忙深深地弯腰行礼。
高定兵败身亡和滇池突然被破的消息把雍闿吓破了胆,此时的他终于发现,自己以前倚仗的一切,在大汉真正腾出手来的时候,都变得不堪一击。
牂柯郡的朱褒败亡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原以为高定就算打不赢,也可以坚守到自己带兵赶到,没想到这才走到半路,后方的味县和滇池就已经连接被破。
前头的高定有那么多的时间,召集了那么多的人马,败亡的速度却是堪比朱褒。
自己这一路人马,一下子就变得背腹受敌,这个仗,怎么打?
除了降,还能如何?
深夜里,只见雍闿军营里晃动了几个人影,悄悄地消失在黑夜当中。
第二天早上,孟获派人来传话给雍闿,说是要他过去,商量一下如何安排退兵事宜。
中年文士在帅帐中等了一天,却没见他回来,心头感到不妙,正待想法子打听,却听见外头突然轰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