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出发的日期与地点,林明雨什么都没同姜寒星说,什么同僚都是谁掌事的都是谁之类。
但姜寒星大概也能猜出来,什么让她去,这案子先前她经手,不能没有她,这都是场面话,这么大个案子,陈渊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王沛这边,肯定要出统领的人。这事实际上是徐桓之一手促成的,虽王首辅那边人手自然不止他一个。但以他与王首辅那些分歧和他的滴水不漏,姜寒星想他会亲自去。杨昀也肯定会去的啦,像她一样。
她比杨昀强就强在,她不是无知无觉的去的,她是心知肚明憋憋屈屈地去的。
等到腊月二十七京城外驿馆出发,姜寒星才刚下马,便果见徐桓之招着手堆着笑相迎,杨昀在旁边卸他的包裹,徐桓之伸手想要来帮他,姜寒星看了一眼他们两个那小身板子,一伸手,抢了先。杨昀回头,一见是她,神情明显有些错愕:“你怎么……”
“地方赋税监察,也是东厂职责。不然我干什么叫你这破官能辞就尽量辞?”
纵然杨昀,也能听出她语气不大好,他本还想说什么来着,徐桓之摇摇头,他又咽回去了,从姜寒星手里拿过包裹,默默走开了。
姜寒星看着他背影,心想,小杨大人其实也长大了。
但长大多少,还真是不好说。
她看着笑眯眯凑过来的徐桓之,实在是有点止不住冷笑:“你们倒还真敢让他来,到时候是谁的手中刀,肉中刺,徐主事便这么干打包票。”
“不敢也没办法啊,”徐桓之摊了摊手,“王沛亲自点的名,谁让这孩子先前得罪人多。”
他看着她,忽然拱了拱搜:“寒星姑娘放心,就算不念早日情,我肯定也念昨日恩,能护他周全的地方,我肯定相护。”
你那能的地方,那可太小了。
姜寒星心中这样想,嘴上自还是并不会这样说,她只是道:“同我有什么相干,徐主事自己能问心无愧便好。”
他们这样人,有没有心这东西,还要另说,故他们两个,极有默契的,都把这事揭开了去,没有再提。
姜寒星问他:”这边出了徐主事尊驾,王沛那边出的又是哪位,不是一等一人才,可不足以同徐主事抗衡啊。”
姜寒星觉得,林明雨其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显然,林明雨并不会来。
寻常人家,带在身边养的,同不带在身边养的还有亲疏,何况是王公公身边呢。
徐桓之看她一眼:“你竟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