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百姓,我听到传闻,已经对咱们大唐失望至极。”
“民心散了,信心没了,再想重拾起来,就很难很难了。”
房玄龄又自顾的饮了一杯,低声道。
“大炎….哎….”程咬金也放下手里的酒杯,目光已经有些微醺,他苦笑一声:“当初第一次战争,被大炎擒住,我以为是太过轻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我在大炎有自由时间那段日子,总能从雁云城街上听到,我们大唐当初的北伐,把他们吓破胆了,那时候人人皆兵,甚至都很多百姓拿着农具,整日惶恐不安。”
“他们那时候是真的害怕,我们大唐也的确有很大机会打败他们,而这一次,才时隔两年,他们….就已经进步到,已经不在怕我们的地步了。”
“如今,我大唐内忧外患,我是想不到什么法子了,我老程….让我去战场上厮杀,可以!让我去卖命也可以!但就是想不来这些计策。”
“别说我笨,这件事还是要靠你们,玄龄,尉迟,你们多想想啊,求求你们了。”
程咬金望着房玄龄和尉迟敬德,无比诚恳的说道。
“哎,老程啊,你以为我不想想个法子?可是这能有什么法子啊?”
房玄龄长叹一声,他望着窗外明月,整个人都无比的消沉:“大炎,该死的老天爷,为什么不把这样的运气放在咱们大唐身上呢?好好的,干嘛冒出来个大炎呢?”
“天下有咱们大唐,不就够了吗?”
房玄龄郁闷,又是一碗酒。
直接干完。
一向不胜酒力的他,今天已经喝了两坛了,一点不比其他人少。
“就算给咱们大堂,咱们大唐也接不住啊。”
“大炎的那些如果放到咱们大唐,怕是从开始都会被各种人按死。”
“这就是大唐和大炎不一样的地方,大炎这个国度,说真的,我现在都有些羡慕了。”
尉迟敬德有些呆愣的仰着脑袋,傻傻的说道:“大炎也是咱们汉人建立的,而且没有任何的规矩,咱们大唐,这么多年来被氏族门阀束缚着,无法动弹。”
“可是大炎呢?他们不一样,他们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狂奔,当然,主要是大炎皇帝这个当世人杰,他太厉害了,真的是太厉害了,比不了,就是陛下都比不上他。”
“大炎啊,我没去过,但听克明说过,那是一个神仙国度,真的是神仙国度。”
房玄龄说着说着,都笑了出来。
傻傻的,呆呆的,眼眸中竟是笑容和向往。
他似乎….是把内心深处认为的乌托邦,给寄托在大炎身上了。
就像是后世的人们,有人没出国,总对国外有着美好的幻想,认为那是乌托邦,本国则是一滩烂泥。
但是人的地方,总是会有争斗。
基本出去过一次,就会越加爱国,越爱故乡。
因此传出一句,越出国越爱国。
在更早的时代,小鬼子们对巴黎有很美好的幻想,直到他们去了,才幻想破灭,所谓的巴黎还不如东京,许多人还因此得了“巴黎综合征”。
房玄龄此刻,似乎也是有着如此幻想。
只是与以上例子不一样的是,大炎是一个新兴的帝国,新兴的名字。
它的人民,是新的。
土地也是新的。
就连影响力也是新的。
或许人存在的地方就有斗争,就有不尽人意之事,但大炎这里也会更有机会,更富有活力。
个人的能力,也不至于被盘根纵深的关系给彻底压垮,只因大家都是最多到了两三年时间。
“哎….”
房玄龄长叹一声,继续道:“药师,秦二哥现在还都在同县,我估计….他们的压力很大很大,同县说句不好听的,同县所构建的防御体系,压根挡不住大炎。”
“如果大炎真的要南下,怕是怕是一天就能攻克同县。”
“咱们,要不要建议陛下迁都?现在大炎皇帝看上去倒是无比仁义,可万一哪天突然爆炸,直逼长安,咱们怎么办?”
“迁都?迁都什么地方去?金陵!这个地方也是古都,而且还有长江天险,距离大炎也有一些距离。”
“金陵倒是也不错,有天险,咱们防御起来简单的多,只需要在关卡一堵住,就算是大炎有天大的能耐,也过不来。”
“可是现在迁都,陛下不一定会愿意啊,太影响士气了,也太影响威望了,陛下,不过登基三年啊。”
“那可如何是好。”
“…….”
房间中,众人都说着各自的想法。
可最后,
乱糟糟的,也确定不了什么,只能饮酒狂饮,借酒消愁,想要麻痹自己,让自己从大炎的事情中解脱出来,
这群大唐国公,
被大炎愁的,今夜,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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