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三人一桌,安安静静地吃了一会儿饭后,容北书才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容北书将自己的担忧,以及谢衍说过的那些话都说给容长洲听。
容长洲也渐渐沉了眉目。
“她的母亲是谢衍和谢如意害死的”,说及此,容北书放在案上的手逐渐握紧了拳头,“她曾受的苦和谢氏脱不了干系,他们,必须死”
最后一句,是从容北书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他无法压抑的怒火。
容长洲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也早已失去方才轻快的模样。
兄弟二人都默契地垂着眼眸,不知在看些什么。
陆川一会儿看看容北书,一会儿看看容长洲,着实不敢吱声。
就这样沉默了片晌后,容长洲便一个两个地收拾盘子,重新放回了食盒里。
陆川一直等容长洲开口,微微歪头寻找容长洲的视线,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眸中色泽,只能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
陆川原本期待容长洲能缓和气氛的,容长洲来的时候,陆川顿时看到了希望。
可没想到,容长洲听完容北书的话后,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陆川能感觉到容长洲周身的气压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让这屋内的气温都降下去了些。
陆川下意识地一哆嗦,不由得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
以往这种时候,容长洲总能用轻快的语气开导他家阁主,今日怎么看起来,比阁主还瘆人?
陆川没再使眼色,而是放轻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容北书和容长洲的脸色。
容北书依旧蹙着眉,看起来像是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动手。
而容长洲,明明面无表情,却能让陆川察觉到一股骇人的冷意。
容长洲继续收拾着,刚要合上食盒的盖子时,他的动作却突然停住。
陆川并不知道容长洲在想什么,只是在某一刻,明显感觉到他好像叹了口气,就仿佛经历了一场内心的撕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带着一丝释然。
“只有她才配坐那个位置”
终于,容长洲开口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面上也看不出明显情绪起伏。
“咔嚓”一声合上盖子,紧接着,就传来他淡漠如水的声音:“无论是谁,凡挡她路者,可杀”
容长洲突如其来的一句“可杀”,听得陆川惊诧万分,心脏顿时提到嗓子眼。
陆川并不确定容长洲所说的“挡她路者”指的是哪些人,根据上下语境,陆川姑且认为指的是谢氏兄妹。
可容北书知道。
容北书知道他这一句轻飘飘的“可杀”,到底包含了多少人。
容北书的神情微微一滞,愣愣抬眸,可瞧见的,只是兄长平静到极致的脸。
从小到大,容长洲一直都充当着容北书的定心丸。
容北书不信天道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