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这样,那些底层的人们也有机会通过后天的努力逆天改命,尤其在落实科举之后,寒门之后亦有入仕为官,光宗耀祖的机会。
侍从的后代亦是侍从,但他们起码还有机会摆脱奴籍,更何况许多沦为奴隶的人并非一出生就是奴隶,大多因生活所迫,卖身求生。
可这本书写的,女子一出生就是男子的从属。
她们是商品,她们可以买卖,她们可以被丢弃,可以被伤害,但她们绝不能冒犯夫君,不能反抗规则,一旦违反,那就会被严厉惩罚,严重者,甚至会失去性命。
她们生来便是如此。
谁规定的?
此书用词规范,引用了许多圣人名言,逻辑通顺,作者定也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女。
可一个才女,为何会生出如此卑贱的想法?
容北书默默放下了笔,又忍不住抬眸看一看她。
墨玖安一身云白中衣,乌黑长发落于肩膀两侧,不施粉黛的脸干净的不染尘埃,浓眉大眼,粉唇皓齿,宛若一幅绝美的画,在烛光摇曳中闭目饮酒。
她长睫扇了扇,缓缓睁眼,下意识地看向那模糊的身影。
他肩宽腰细,身形挺拔,在墨玖安朦胧的视线里犹如隔着一层薄纱,烛火散出的光在他的四周晕染开来,看不清,可又独具让人挪不开眼的美。
她直直看了许久。
他竟也没有转眸。
就那般与她对望,仿似掉进旋涡迷失方向,亦或是被那勾魂摄魄的狐妖迷了心智,自甘沉沦。
可他知道,他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