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强压着醉意颔首领命。
“我想起父亲也是神武军出来的,便跟他提了一嘴,没想到还真被我套出来了,不过少卿放心,我父亲有个习惯,就是从不在外人面前喝酒,今晚也是被我灌了整整三坛才迷迷糊糊讲出来的”
容北书轻轻点了点头,给他倒了杯水,“现在知道该从哪儿查了吗?”
陆川眼底泛着醉酒的红晕,可偏偏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纯净,面上漾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属下知道了”
屋内烛光暗淡,屋外月上枝头,给薄薄的窗户纸洒下银色光辉。
容北书靠在浴桶壁上闭目养神,周围水雾缭绕,朦胧不清。
他缓缓睁眼,看不清远处的床榻,身体被包裹在白色水雾里,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不像在她身前。
自从那日被她绑进寝殿,披头散发,只着单薄中衣,又差点坦诚相见后,他每次见到她,总会有一种没穿衣服的慌乱。
“玖安公主”容北书小声呢喃。
单从这个封号就能确定,她对皇上而言有多么珍贵。
容北书剑眉微蹙,回想自己调查皇室的经历。
他对前朝后宫可谓是了如指掌,唯独对这个神秘的玖安公主却少了些认知。
最初调查皇室时,他本以为墨玖安只是性格孤僻,不喜与人来往,又毕竟是女子,所以容北书潜意识里默认她就会久居深宫学习女戒。
因此,他对她的探究只停留在了“皇帝甚宠”这一点上。
直到被墨玖安揪住后脖颈,像只手足无措的小狗一样,咬也不是,跑也不是,容北书这才发现,这位公主绝不是一个安于深宫的女人。
盛元帝子嗣不多。
长子墨粼,也是当今太子,是皇帝与谢皇后所生,谢皇后是第一门阀谢氏嫡女,也是右相谢衍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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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玖安只比太子小四岁,是早年薨逝的苏贵妃所生,苏贵妃的身份背景至今不详,就算派出阁中势力也没能查出分毫。
三皇子墨翊,又比墨玖安小三岁,由后来的白贵妃所生,白贵妃是左相白卓远的嫡长女。
还有静淑公主,她与墨翊同岁,据说生母是一个宫女,至于那个宫女现在究竟在何处,无人知晓。
盛元帝的后宫十分冷清,只有皇后和白贵妃两个女人,这放在整个鄿国历史也是相当惊人的存在。
早年间,总有朝臣想各种办法给皇帝的后宫塞女人,可都被皇帝退了回来,还在朝堂之上严令禁止再选秀女。
文武百官中虽有不少人想让自己的女儿入后宫,可惜他们的心愿一直都未能达成。
后宫只有两个姓氏,谢氏与白氏,恰巧两个丞相又是这两个姓氏,冥冥之中达成了一种奇怪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