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师仁顿了顿,目光环顾凌苏,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大将,突然间眼泪落了下来,急忙以袖遮面。
“诸位,若是我东陵山穷水尽,我何至于让这些民夫,上了战场。千说万说,都是我左师仁的大错。”
“主公,主公无需如此。”
“主公,这一切都是蜀人的兵祸导致,与主公无关啊。”
在旁的众人,除了凌苏之外,都纷纷围了过来,劝着泣不成声的左师仁。
“传令,传令下去吧,按着军师的意思,派一营的精锐,让民夫军的人,不得后退。若有退,则杀鸡儆猴。”
左师仁抹了好几下眼睛,整个人才正常起来。
“齐德,我记得你还说过易甲的事情。”
“自然是,但现在还不到时候。真到了时候,我这一计,是要起大作用的。”凌苏点头,语气平稳至极。
战事前线。
在左师仁的勒令之下,一营的东陵精锐,急急出营。在斩杀了百余个后退的民夫肉军后,终归镇住了逃窜的人。
“压上去,继续压上去!此番攻城,我东陵有死无生!若破了莲城,主公定有天大赏赐!”
头阵的六千民夫军,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已经死伤过半。却偏偏,离着莲城还有老远的距离。
“投石车近了,我东陵的投石车列阵了!”
东陵的投石营,在推动之下,已经离着莲城越来越近,直至进入抛投的范围。
投石营中,大多是民夫之卒,但好在裨将是个老将,并没有花多少的功夫,便指挥着东陵的投石营,将一颗颗的巨石,开始崩向莲城的城墙。
双方呼啸的声音,一时间震痛的人的耳膜。
“趴下,都他娘的趴下!”
每每有投石砸下,迫不得已,城头的守军们,在裨将的指挥下,迅速将身子藏在女墙之后。
但亦有运气不好的,连着女墙被巨石砸中,附近的几个士卒,瞬间化成了血雾。
在城外,攻城的民夫营,损失更是惨重。又不得后退,只能拿着武器,倚靠着不过操训了几天的阵型,硬着头皮往城关冲。
待近了莲城步弓的射程——
“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