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家宴后抱着恸哭一场后的外祖母,第二日见到她时便处处挑刺,从贬低她的母亲,到拿着莫须有的事情对她极尽训诫。

而当她实在难以忍受委婉的反驳时,其他一直冷眼旁观的长辈却又接二连三地训斥她目无尊长,恣意妄为。

呵,目无尊长,恣意妄为……要是没有见过听过常家其她女郎的样子,她也很难再忍受下去,更何况并不是。

凭什么要这么对待她?接连数日都是身心俱疲回到客院枯坐的伏维莘,除了想尽快返回刺史府,更是滋生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杨嬷嬷说,她父母从南江府回常家省亲,途中遭遇山匪劫杀而亡,只剩下一个护卫拼死带着年仅六岁的她逃出生天,将她送来常府。

后来她生了一场大病,常家当时又风雨飘摇,就将还没痊愈的她送到河定府交给常姨母抚养。

杨嬷嬷说,她生病是因为惊惧。她一直以为与亲历父母双亡有关,但仔细揣摩常外祖母的贬低话语,如果不是呢?

伏维莘先是有些茫然,然后眼神慢慢坚定起来。

她看向屋门处像是嵌在马扎上手抱小火炉昏昏欲睡的江雁,还有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的春英……再给自己找两个帮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