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年幼时受过磋磨,但后来经由他的悉心照料,外加上王府内众人对他的爱护,以至于养成了一副见不得他们受苦的心软之态。
然,有些人不是他想救,就能救得了的。
非流狠了狠心,对着澜山吐出几个字来,“我救不了。”
“为何,公子和爷不是最厉害的人吗?为何却救不了他们?”澜山满脸不可思议,他似是心中有气,全然加注在质问非流的话中。
非流别过脸去,一双手紧握成拳,不发一言,许是他不愿将事情挑明,不愿告诉澜山这世道的腌臜。
眼见澜山等的焦急,愣是等不到非流一句解释,他这心里的火气越发的大。
从澜山的角度来看,非流一身医术,救死扶伤,而萧长逸手握重兵,权势滔天。
像他们这般厉害的人,都救不了这些孩子,给他们一处安逸之所。
那……,还有人能救的了他们吗?
显然,没有。
澜山急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能让他信服的理由,非流不说。
但三七看不下去,他则是将残酷的事实摆在澜山面前,把它撕碎,生生喂给澜山慢慢咀嚼。
“不是救不了,是救不完,你可知像他们这般情况的人,有多少吗?”三七指了指小虎子一群小叫花子,一双眼睛盯着澜山问出声。
三七并不指望着澜山回答些什么,他则是自顾自言道,
“这样的人,成百上千,不计其数,你若是真的想救他们,不若先找到你们家爷更为实在!”
澜山与夜玄他们在人多的时候,通常称呼萧长逸一声“爷”,既能掩盖身份,又能表达恭敬之意。
三七话毕,澜山久久矗立,脸上并无过多的神情,他只是那么静静的瞧着不远处的一群小叫花子。
心中百感交集,他若是没有遇见公子,想必比他们更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