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队流民的上空,还有数十道璀璨遁光正缓做盘旋,显然在做护卫、接引之事。
见陈珩所驭的飞舟过来。
一条青芒从众多遁光中分出,如电掠来。在距飞舟二十丈处就止住不动,然后便有一道声音缓缓响起:
“尊驾安康,不知可有甚么是小道能够效劳的?”
那条青芒中,站着一个大耳阔眉,须鬓油亮的黄衫道人。
他身后负着一柄足有半人高的长剑,寒光凄凄,极是锋锐的模样。
“浣花剑派?”
陈珩见那道人的黄衫上,纹有一朵金漆奇花,其茎细如发,长半寸,花蕊明密,光彩鲜艳,便开口言道:
“不知尊驾是浣花剑派的哪位师兄?”
此方剑派与玄真派的山门相隔并不算远。
当初艾简欲选定为小甘山做为基业时,同周遭的大小势力皆是提剑做过了一场,浣花剑派自也不意外。
因此缘故,陈珩对这方宗派的标识,倒也并不算是陌生。
黄衫道人轻咦了一声,将手一拱,道:“贫道樊舒,有礼了。”
“原是樊师兄当面,幸会,幸会。贫道外出游历,回返时却见这破落之幕,不知到底可是有什么大事曾发生过?”
“竟还不知晓吗?难怪。”
那叫樊舒的黄衫道人闻言一怔,颇为怪异地看了陈珩一眼,旋即叹道:
“可见尊驾倒真是个好运道,阴差阳错,竟躲了大半月之前的那场魔灾……”
之后。
樊舒沉声便说出了一番言语来。
而待得他说完。
陈珩脸色一变。
“玄真派主艾简勾结魔贼,杀了玉宸派的弟子,又放出血魔,欲屠灭地上生灵……最后还是玉宸派大神通者隔空出手,将血魔打灭,才惊走了艾简等人?”
他道:
“樊师兄,敢问这其中确是无误吗?”
樊舒连连摇头,道:“怎会有误?你一路行来时,可见得那前方山河俱陷的可怖景貌吗?那正是血魔的陨身之处!
我听恩师言说,玉宸派的两位真人,死了一个,走了一个。
而正是走了的那个。
他身上留有一道玉宸派前辈赐下的符诏,险要关头,全靠他筑起法坛,又摆下旗幡,将符诏祭起来,才好让玉宸派前辈借此隔空出手,将血魔打灭!
若非如此,这场杀孽的惨重,只怕还更要翻上个数倍都不止!”
话了。
樊舒脸上在闪过些后怕颜色之余,又有些悲怆涌起。
那血魔可是来得凶虐非常。
乱蜂一般的涌上,见人就扑。
仅在一裹一撤间,眨眼功夫,就凄惨断送了条人命。
虽说活着的那个玉宸派真人最终还是请出来门中长辈符诏,将血魔形体打灭,消了此灾
但筑法坛,立旗幡,念术咒……
哪个是不需功夫的?
在血魔被打灭前。
就已不知有几多生灵,凄惨丧命。
连同樊舒交好的几位师兄弟,亦然身死魂消,连骸骨都寻不到齐整的一具……
这时。
陈珩沉默片刻后,道:“那玄真派已然是阖派覆亡,周遭也鸡犬无存了?”
“等等,尊驾是玄真派的人?”
樊舒此时听了这话,才方后知后觉。
但面对这个“敌派”中人,他也不似往日一般,要同他斗狠较技。
只默然苦笑一声,没有答话。
“贫道明白了,多谢樊师兄相告。”
陈珩眸光微沉。
他打了稽首,将飞舟一催,这符器霎时又再冲飞而起,眨眼没入云天不见。
而过不多久。
飞舟便在一座不甚高的峰岳上停下。
陈珩步出舱室,挥袖将飞舟收进了乾坤袋。
他望向脚下,喝道:
“涂山道友,是我,还望现身一见!”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