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看看能做个什么补汤,先让王爷把伤养好吧。
现如今明王府就是一个受人看管的牢笼,伤口处理完,宁君哲问白鸣风是否要回鸣风院。
言下之意还是让他能避则避,以免徒受牵连。
白鸣风慢悠悠净手,挑眉不以为然。
“医者仁心,自然是哪里需要往哪儿去。
我如今所有家当皆在王府后院儿,若要回去,外面的侍卫我是驱遣不动的,还是待在这儿吧!”
语罢,他收拾好医药箱,脚步沉重兀自往客房走。
月落星稀,步竫舟悠悠转醒。
以往王府上下一到黄昏便会点灯,今夜唯有卧房与客房外的长廊处蜿蜒起两条灯龙。
众带刀侍卫兢兢业业立在王府各个角落,尽忠职守。
昏黑夜幕中,只隐约可见一道道黑影如松挺立。
宁君哲趴在床沿边儿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六婶坐在小轩窗的矮榻上,单手撑着脑袋也时不时点头打着瞌睡。
步竫舟趴着,瞧不见斜后方的六婶,只低声轻唤宁君哲:“阿哲?”
宁君哲睡得不甚安稳,现实经历的一切在梦中犹如幻灯片般一帧帧放映,难受窒息。
他正梦魇,忽听有人唤自己,身子一颤,陡然睁眼。
屋内昏黄的光线令他一瞬恍然。
啊,已经入夜了。
宁君哲抬头看向男人,欣喜道:“王爷你醒了。”
步竫舟是被硬生生疼醒的,光洁的额头上此刻布满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他淡声道:“阿哲,夜深了,去书房睡吧。”
宁君哲听他音色沙哑,没有接他的话茬。
撑着床起身的一刹那,峰眉紧皱。
跪坐得太久,腿麻了,陡然大动,皮肉里仿佛快速窜过一阵电流。
他顿了几秒,忍着酥酥麻麻的强烈不适,姿势别扭地一步一步往四方桌挪。
行动间,沉睡的六婶听见动静后一瞬清醒,快速扫了眼两人,立马起身走到四方桌前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