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弼一听吓了一跳,道:“怎么,你让我劫取东路军的军粮?!”
萧仲恭道:“怎么是王爷劫掠的军粮,是河南匪军和八字军打破了怀州,劫掠了粮草。”
宗弼深知萧仲恭话里有不少机关,问道:“此话怎讲?”
萧仲恭道:“前些日子,这怀州周围突然出现了不少匪军,有3万多人。都元帅派出宗贤王爷去怀州押粮,据我得到的战报得知,宗贤王爷到如今都不敢押粮南下。”
宗弼一听道:“这匪军的来历可曾探得?”
萧仲恭道:“王爷,我家兄弟萧叔恭和我的亲信大将张齐,都到了怀州,那些匪军并不敢与之交战。虽然不知那些匪军了来历,恐怕不是什么强兵。王爷大军一到这些匪军想必就四散奔逃了。”
宗弼道:“你是让我冒充这些匪军攻占怀州?”
萧仲恭道:“王爷英明,我会给舍弟去信,让他让出城池就是。怀州是东路军的命脉所在,如果王爷得了此地,别说粮草了,就是东路军的命运,甚至整个大金国的命运都将操于王爷之手。”
宗弼听完暗自吃惊:好毒的计策,南蛮(在宗弼眼中那些已经汉话的契丹人,跟中原人已经没有区别了)诡计多端不可不防也。
宗弼点了点头,道:“却是妙计,可是我营中无粮,如何能够赶到怀州?”
萧仲恭道:“今日我除了带来了猪羊鸡鸭,还带来了数百车粮食,足够大军10日之用了。”
宗弼道:“你倒是心思周全之人,既然如此,你就走吧。”
萧仲恭道:“多谢王爷活命之恩,下官告退。”说罢,转身就走。
宗弼看着萧仲恭的背影,眼中具是杀意。他突然道:“且慢!”
萧仲恭回身,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宗弼缓缓的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道:“我这营中也没有好酒,萧大人喝杯酒再走吧。”
萧仲恭机警道:“他日王爷重整朝纲,小人愿带着美酒献给王爷麾下。小人口叼,这营中的浊酒就免了吧。”说罢,他倒退了几步,没等宗弼说话,转身离开大帐。
萧仲恭掀开帐帘出得中军大帐,但见金军诸将都堵在了大帐门口,手按兵刃随时准备入账,斩杀萧仲恭。
萧仲恭看着诸将,笑道:“诸位,王爷已经命我回洛阳了。中军帐中的酒肉再不吃可就凉了。”
诸将都看向哈迷蚩,哈迷蚩始终没有听到宗弼的掷杯之声,于是给诸将使了个眼神,诸将让出了一条路,萧仲恭不敢怠慢,夺路而去。
哈迷蚩等人一起涌入了中军帐,他看到宗弼举着酒杯正在发愣。哈迷蚩道:“狼主,为何不掷杯呢?”
宗弼则皱着眉头,道:“萧仲恭并非池州之物也,若不能助我,必是又一大敌也。”
哈迷蚩道:“狼主,契丹辽国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他一亡国将军能有多大道行。我这就带人斩杀了他。”
宗弼摇摇头道:“算了,还是北归要紧。”说罢,他将手中酒杯中酒一饮而尽,却将酒杯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