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言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睡前故事而已。

五岁之前的记忆早就已经模糊不清，若是没有那张全家福，他大概已经连父亲的模样都记不起来了。

顾听晚静静的靠在沈从言的怀里，两只手把玩着沈从言修长的手指，认真的聆听沈从言讲述他的过去。

“他本想按照母亲的遗愿了此残生，可杀父弑母的仇恨又怎能忘怀？那些对不起他们一家的人，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故事到此为止，沈从言只觉得自己从未像今天一样轻松过。

他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往事，既是不愿让外人看到他的脆弱，也是不相信别人。

而面对顾听晚，他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伤口揭开给她看。

顾听晚的心脏处传来一阵阵抽痛。

沈从言在她面前一直是个温柔绅士的人，她从未想过沈从言会有这样痛苦的遭遇。

顾听晚抿了抿唇，转身主动抱住了沈从言。

她贴在沈从言的耳边轻声呢喃，“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伯母在天之灵，一定能亲眼见证你的幸福。”

顾听晚一向护短，敢欺负她的人，那可比得罪顾听晚自己要付出的代价还要大！

既然沈从言的母亲不愿他一直沉浸在仇恨之中，那这个仇，就由她来替他报！

沈从言知道顾听晚一定会站在她这边，可亲口听到她这么说，心中还是不免有些酸涩。

他紧紧回抱着怀中的人，唇角忍不住轻轻上扬，“晚晚这是投怀送抱吗？你身体不舒服，今晚还是好好休息，下次一定满足你。”

顾听晚原本有些低沉的情绪瞬间消散，她推开沈从言，微微上扬的狐狸眼瞪着面前的男人，“真是老不正经！”

沈从言低笑，“跟晚晚比起来，我确实是老了。晚晚会嫌弃我吗？”

这话问的半真半假，他已经是奔三的人了，而顾听晚却刚刚成年。

跟那些年轻人比起来，沈从言总是害怕自己太过于无趣，会让顾听晚不自在。

顾听晚戳了戳沈从言的胸膛，“那就得看你能不能一直维持住现在的身材了，毕竟中年发福可是很恐怖的。”

沈从言抓住顾听晚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几下，语气中带着调侃，“我会努力的，否则我怕满足不了小姐。”

两人又嬉笑着聊了两句，直到顾听晚困得睁不开眼睛，才相拥着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