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我不挑的!” 李澈唯盼皇后能快些,莫要耽搁了早课。
皇后不再纠结,手法娴熟地挽起长发,十指翻转穿梭,须臾间,便为她挽成了一个极为复古的飞天髻。诸事完毕,皇后细细端详镜中的小女儿,只见其轻盈飘逸,洒脱自在,正与她这道门谪仙的风姿相得益彰。
“如何?好看吗?” 皇后满含期待的问道。
“嗯!好看!” 李澈郑重点头,旋即起身欲去行早课。
皇后见状,好笑地将她重新按下,拿起眉笔,精心为其画眉:“澈儿,你是公主!日后需具公主之威仪,可知晓?”
“啊?何谓公主威仪?” 李澈摇头不解。
皇后扶正她的脑袋,郑重其事道:“公主要仪态端庄,容色娴雅,威严赫赫,恩威并施,方能统御臣下。”
“做公主竟如此麻烦!” 李澈轻声反驳。
皇后轻拍其头,宠溺道:“并非难事!你这般聪慧,定能很快领悟!” 言罢,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可以去做早课了。
李澈如获大赦,心中暗忖,我才不做公主,过些时日便回莲花山,可不能失信于祖师们。
念及此,李澈不敢有丝毫懈怠,先朝着莲花山祖师堂方位恭敬地拜了三拜,而后口诵《心印经》,左手持咒,印掌变幻不息,右手持剑,一剑直指天门,双手各行其事,练起了晨功。
皇后手托香腮,坐于殿门处,目不转睛地望着广场上风姿卓绝的女儿,怎么也看不够,心中欢愉恰似蜜糖。目光落在李澈那如凤羽般的秀眉上时,仿若突然忆起何事,转身对田令孜轻声吩咐。
田令孜连连点头,疾步离去,不多时便折返而归,身后跟随着十位捧着匣子的宫女。
皇后令她们将匣子皆置于桌上,而后逐一开启,似是对李澈诉说,又似喃喃自语:“澈儿,自你离去后,每逢你的生辰,娘都会为你筹备一份生辰贺礼,只盼待你能早日归来,能一次性全都送给你。
瞧,这是你两岁生辰礼,乃一枚青玉凤鸣佩。那年你初离,娘思念你至夜不能寐,忆起你外祖母赠予我的玉佩,料想你定会喜爱。这是你三岁的生辰礼,两个不倒娃娃。你三岁之时定是乖巧可爱,定比这娃娃还要惹人怜爱。这是四岁的生辰礼,翡翠如意,平安顺遂,吉祥如意。至五岁,该是习书了,这支玉杆紫毫想必合用。六岁时的生辰礼是……”
李澈耳力过人,听闻皇后言语,停下手中动作,双眸圆睁,恼其搅扰了自己的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