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弟子不明所以,只觉他脚下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家心口上,无不心胸憋闷,唯有张口发泄。
“好生猖狂。”
“魔头滚下来!”
“哼。自以为连师兄呢。”
“就这目中无人的德行,若再让他修个几载,只怕他连长老乃至宗主也不放在眼里。”
“都他妈擅自登台了,何需再等两年?”
“我当然不放在眼里……”宠渡头也不回,嘴角泛起的笑意明显意味着犹有下文,奈何甫一张口便招致疾风骤雨般的飞天唾沫。
“狗日的还敢回应。”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般目无尊长,冤杀又何妨?”
“死不足惜。”
“……宗主长老是要放在心里敬重的,似尔等时时挂在嘴边,何来殷切忠谨之有?”宠渡至墀中立定,位置仅在一干丹境长老之下,转身拂袖,指尖所向当先落在了呼延八道头上,“你……”
“你、你、你、你,”宠渡频转方向连指几人,——皆是先前嚷嚷最凶的倒魔弟子,接着睥睨阶下,“尤其你三个,”最后指视全场声震遐迩,喝道:“还有你们!若有丝丝真凭实据,大可前来与我对质;无据也没所谓,不外打一场。
“明枪也好,暗箭也罢。
“单练固可,群斗亦可。
“挨个无妨,轮战也行。
“为怨为仇,为利为名。
“小爷来者不拒自负生死,但凡缩下脖子,自刎谢罪亲奉人头。也别赖小爷不近人情,眼下时机正好即可一战,有意者速来。
“有没有?!
“有没有?!!
“有、没、有?!!”
连问三遍,声比声高。
一字一顿,势镇全场。
余音绕场数息方绝,仿佛当头棒喝。
腾腾杀意笼罩全场,恍如针芒刺背。
无一回应。
倒魔党苦心营造的躁动氛围就此轰然破灭,前一刻还沉浸其中而不自知的围观弟子幡然醒转,念及此前种种无不心有余悸。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