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上那个,快把哈喇子收收。”
“连师兄是咱们的。”
“对。尔等休想染指。”
“噢……姓连。”药香弟子尽作恍然大悟状,有人趁势戏言道:“敢请众姐妹好人做到底,顺带告知师兄名讳可否?”
“呸。臭不要脸。”
“莫非自惭形秽,怕抢不过我等?”
“我等日日与师兄相见,你几个何时才有机会?会怕抢不过你?”
“这么久了都还没结果,分明入不得这位连师兄的眼嘛。还不如先让咱们明月师姐试试呢。”
“一群野婆娘想得美。”
“有风师姐在,轮得到你们?”
“风疏雨?!”姒明月闻言动容,“说起来倒是未曾见到风姐姐,不知她今日因何不在场?”
“不要你管。”
“有能耐自己猜呗。”
“莫不是伤了?”
“一张臭嘴焉敢诅咒风师姐?”
“张口贱人、闭口婆娘,也不知谁家嘴臭。”
……
红颜未必祸水,祸水从来不止红颜。只因争吃连续这坛“鲜醋”,天上地下两拨人马连番对骂吵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四老怪扶额揉颞大感头疼。
连续面不改色,负手望天。
至于宠渡,估计事态大抵很难另起波澜了,所以连番斗战带来的疲乏与伤痛开始慢慢涌现,偏偏整件事还不到收场的时候,顿有些生无可恋:毁灭吧。赶紧的。爱怎怎。
还是落云子强行岔道:“就让小辈自己闹去吧,老几位随我往神照峰议事如何?”
沈道富三人是百般不愿。
净妖山历来被三宗视作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令人喘不过气来,总想寻隙洗刷一番;而今好不容易赶上这场由蚤市风波引发的“屠魔”闹剧,自不免趁机开涮。
“落云道友不必心急。”回千朵笑道,“相请不如偶逢。今既碰上,莫如就让底下的小辈先切磋一二,也好论道共参知己长短,就此查漏补缺,也能在联考之前更有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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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烈火所言极是。”
“我几个正好在此把关,免教他们一时情急失了轻重弄出个好歹来。”
“哼。三头老狐狸。”落云子暗自嗤骂,脸上却笑开了花,“善哉善哉。此法有利无弊,当然可行。”
三宗天骄心领神会,黑葫芦上那大胡子壮汉当先发话,隔空望那瘦削青年喊道:“嘿。‘柳三尺’。今日让你先挑。”
柳三青双颊透出一抹病态的苍白,随意地坐在烈火剑上,咳嗽着并未搭话,只睥睨着惊龙枪,缓缓问道:“你叫连什么?”
“那边儿上那只‘红皮猴子’就归我了。”大胡子满脸戏谑,“想来这就是昔日大名鼎鼎的‘凉城最有价值散修’了。你的事我也是有所耳闻的。”
连续仍自望天,根本懒得搭理。
宠渡同样望天:毁灭吧毁灭吧……
为强压全身愈发强烈的痛感,宠渡整个人几欲走神,完全不察此番谈话,只恍惚间见那黑葫芦上一大汉须发之旺盛为平生所仅见,深以为奇,没头没尾地问道:“道友贵庚?”
冷不丁一句话,大胡子顿似被踩了尾巴一样憋闷不言,把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周遭的同门纷纷侧首咬牙,或以手捂脸,分明在极力压制,以免爆笑出声。
原是这桃柏柏不过才二十出头,奈何被天生一头浓须密发生生弄成了中年面相,平素里最忌讳这茬,不意今日却在这道殃峰上被宠渡当众揭短,如何不恼?
“嘿嘿。红皮猴子算是摸了虎屁股。这下可有好戏看。”
“话说地上的缝儿咋来的?”
“好歹曾是凉城第一散修,肯定是有些手段的;再说,地上杵着的那杆枪也不似凡品。合他二人之力,在地上开条缝并不难。”
“别说姒明月、柳三青和桃师兄,纵是对你我而言也非难事。”
“道兄兴许不知,”宗文阅嗅到机会,忙不迭跳出来添油加火,“宠渡小师弟符诣匪浅,就算在栖霞峰的苏长老那边也是颇受器重的。”
“宗兄弟修符自无妨;但他是何档次,也与我同修一道?!”桃柏柏眉梢猛挑,“好好好。正可趁机领教领教他的高招。”
言罢指掐繁诀凌空划过,气流翻涌间一道符光赫然乍现,似刀锋般朝着不器院的地面狠狠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