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味了!希望卧龙真人也是一位女冠。唉!若是司师妹母亲也来就好了……师妹只要喊那一句;母亲,快看!”钱晨抚掌笑道。
“为何是母亲?”
“因为她可能随母姓!”
宁青宸这才点头恍然道:“原来如此,那就是我多虑了!”钱晨问道:“师妹并非什么看重家室的人,也不爱说人闲话,为何这次却提起司师妹的家世来?”宁青宸苦笑道:“因为司马氏名声不太好!”
“若是司师妹的父亲是司马氏,就让我有些担忧。”
钱晨点头了然道:“也是,一位崔氏的道友跟我提过几句,司马氏确实门风不好。”
宁青宸看着三清殿内,专心应战,有些无忧无虑的司倾国道:“师妹能有父亲庇护,躲开那世家的污秽算计,却是难得!”
几人等待知秋和十方在灵前凭吊完毕,便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台子,由宁青宸放出炽白的炼魔真火,将那些正道前辈的尸首火化了。青烟渺渺升起时,一个长须凌乱,道袍邋遢的道人踏歌来到道观中,冲着火化的尸体,微微一礼。
诸葛青云惊喜道:“周乞前辈!”
邋遢道士周乞笑道:“果然啊!有用之树遭斧斤,为柴薪;无用之树寿八百,得延年。他们把我赶走,却只让我这个无用的人活了下来。”
又转头看向钱晨他们,摇头道:“你们这些有用的小树苗,为什么不等自己长大一些,再来物尽其用呢?让卧龙那几个再也长不了多大的老家伙去啊!”
钱晨笑道:“前辈,建木一岁而千丈,人参万年亦一丛。有些树天生就比别的长的快,长的高。撑天建木,以为宫室栋梁,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周乞非但不怪,反而竖起拇指笑道:“有志气,你看我这大本雍肿而不中绳墨,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的朽木,可还能当一把枯材烧一烧?若是不嫌弃我不经烧,带我一个呀!”
“树冠大而不密,既能为其下的小树遮蔽风雨,又不至于遮挡阳光。树根浅而不深,既能扎根,又不至于绞死旁边的树苗,争夺养分。这样无用的树,倒下之后,会有多少参天大树在它的庇佑下生长起来呢?”钱晨微微颌首道。
周乞自怀里掏出了一面镜面模糊的青铜镜,用脏兮兮的衣袖用力擦了擦,才抬头道:“那就便宜卧龙那几个老家伙,让他们再长几年了!我去先前的那魔窟看过……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啊!那四个妖魔鬼怪,有两个,我还有点办法,那条蛇我就斗不过了。若是那藏在最里面的东西出来,我一把老骨头,就只能给人家当干柴烧了!”
“方才有个魔崽子又进了那魔窟中,要是想拦着他做什么,就趁早吧!”
“早死,也早点投胎咯!”邋遢道士摊开黑乎乎的手,耸肩道。
周乞袖子一挥,一道红色的剑光飞到知秋面前:“老叶子最后把这东西送到了我那里。我用着也不如自己的老家什顺手,那就物归原主吧!小知秋,不要辜负了此剑……”
钱晨背上天罗伞,套上龙雀环,流云飞袖中镇压着白骨舍利,燕殊只有一个剑匣,宁青宸抱着大黄鸡凤师,司倾国光是法器就准备了半天,数着符箓跑了出来,还将那小玉印收在了袖子里,郭飞非常低调的跟在最后,加上邋邋遢遢的周乞真人,手持火螭剑的知秋。
以及帮着呐喊助威的十方小和尚,诸葛青云两人。
这便是正邪决战之际,正道的全部人手了……他们向着天煞峰的方向,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