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璐颖的右脚从手臂上飞走了。
肖尧舒了一口气,刚要坐直身体,感谢对方的服务,那只“小飞机”却又在肖尧的小腿上垂直降落了。
“啊……”肖尧倒吸一口凉气。
“你跟我说实话,”郁璐颖幽幽地开口道:“你是不是也经常让姐姐帮你,这样子,‘挠挠’?”
怎么又开始了?肖尧腿上“瑟依”,心中暗暗叫苦。
“有时候吧,”少年最后决定这样回答道:“sometimes,谈不上经常。”
“是你不要,还是她不肯呢?”郁璐颖追问道。
“当然是我不要了。”肖尧觉得这不能算说谎。
“哼。”郁璐颖冷笑了一声。
“嘶——”肖尧说。
“不许发出这种怪声音!”
少女的动作已经从最开始的笨拙,变得……逐渐开始掌握要领。
只能用“进步神速”“天资禀异”来形容了。
她的动作充满了细腻和柔软,仿佛在跳动一支缓慢的舞蹈。
少女的舞步更轻了,也更慢了。
肖尧的手下意识地去抓向哪里,然后又缩了回来。
只见郁璐颖轻轻弯曲着十趾,时而用脚尖轻抚肖尧的小腿,仿佛是一只温柔的蝴蝶在舞动,时而用脚背向上撩,时而用柔软的脚心轻轻滑过,如丝绸般柔滑的触感让肖尧感受到一阵悸动。她还用小腿肚和小腿的正面轻轻抚摸着肖尧的脚背、脚趾和脚心,每一次接触都像是一道细腻的涟漪,温暖而真实。
郁璐颖的双脚在肖尧的膝盖下方舞动出一段无声的旋律。
“大羊,你也学过舞蹈吗?”肖尧脱口而出,问了一个傻问题。
这话刚问出口,他就暗道“我傻了”。
明明寒假的时候,还偷偷去看过郁璐颖参加学校的舞蹈表演排练来着,还委托周瑶以她自己的名义,给郁璐颖送了一副护膝。
“跟姐姐比起来,那就是不会。”郁璐颖说:“可以了吗,我腿酸了。”
“嗯,我感觉到了,”肖尧点头道:“颖颖,你还记得不,寒假的时候,周瑶送过你一个护膝?”
“记得,”郁璐颖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阳台周边的黑暗:“是你送的对吧?”
“对啊,”肖尧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的?好啊,周瑶出卖我?”
“她才没有,”郁璐颖告诉肖尧:“她说是她给我买的,但是我自己猜到是你送的。”
“但你还是收下了,看破不说破,”肖尧高兴地说:“而且我还看到你戴了。”
“嗯。”郁璐颖说。
“其实从那时候起,你已经接受我了?”
“asfriend.”郁璐颖说:“送东西不留名,把人情算给别人,只有傻子才做得出来。”
肖尧挠头道:“我怕你知道了就不收嘛,我又不是为了刷你好感,纯粹是心疼你的膝盖而已。”
“我知道,”郁璐颖说:“所以我收了——你干什么?”
不知何时,说话间,郁璐颖的小脚已经被肖尧拉着脚腕,摆到了他自己的大腿上。
少女的足尖前方,就是肖尧的外穿大短裤。
这条大短裤有着非常“阔”的裤腿,就好像是足以让火车通过的,黑暗的山间隧道。
而那只捉着自己脚腕的手,还在试图牵引着列车。
“你往哪里塞?!”
“啊,没有,你误会了。我就是这有点痒。”
“这?”郁璐颖把脚尖往前略微探了探,勾了勾脚趾。
肖尧本来不痒,现在痒了。他有些后悔,但也只能点点头。
“你的髀肉也挺肥啊。”
“怎么就卑鄙了,你不能凭空污人清白!”肖尧心烦意乱,随口反驳。
“谁说你卑鄙了?刘玄德当年因为安逸而髀肉复生,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呢。我原来还以为刘备是有多胖,现在看着你身材挺匀称的,原来这里也会长肉肉啊。”
郁璐颖的脚趾尖戳动着肖尧的髀肉,好奇地看着那里的肉轻轻颤动,好像在撸什么小动物。
肖尧全身僵硬,就快要爆炸——他有些疑惑,郁璐颖怎么会毫无觉察,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道:“从小……他们就说我……的耳垂像……刘备,所以……小时候,季……老师都喊……我小地主,我喊他老……地主,因为……他也……是那种大耳垂……乡下人都说……乡下人都说……有这耳朵,我祖……上在乡下一定……是地主,在……城里就是……资本家……家……”
“……”
“我有点想上厕所了,是你还是我?”肖尧咬了咬牙,下决心逃离这温柔的陷阱。
“不知道……”郁璐颖收回脚,轻轻拍了肖尧的腰一下:“你先去试试看?”
“得令。”肖尧说。
快从你的窗口冲出,就用你头也不回的速度……
他离开阳台,走到卫生间,放了一大滩水,感觉膀胱里的压力去了七七八八。
没有立刻返回阳台,而是在家里转了一圈,把郁璐颖打扫收拾干净的地方都拍了下来。
毕竟,过两天就要回去了,下次再来的时候,又会是一堆灰吧……
就算是纪念一下灰姑娘的劳动成果吧?